顧元洲靠在床上，眉頭微皺，神色中透出幾分不滿。

　　渾身被冷汗浸透過的感覺讓他感到異常不适，他擡手輕輕拉了拉衣領：“母親，我想沐浴。”

　　夫人顯然有些猶豫，擔心他剛剛平穩的身體經受不住折騰，便輕聲勸道：“元洲，才剛好些，不宜大動，等再休息一會兒，娘會讓人準備熱湯藥，少頃再說。”

　　顧元洲卻執意要洗，擡眼望向站在一旁的周素，嘴角微微勾起，似有一絲笑意：“有素素在，娘母親不必擔心，我不會出事的。”

　　夫人微微皺眉，略顯無奈地望向周素：“那就辛苦你了，周素，務必照顧好少爺。”

　　周素：“......”

　　她不想啊。

　　能拒絕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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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顧元洲站在浴池旁，水霧氤氲在溫暖的空氣中，水面上浮着幾片青綠色的藥草，帶出淡淡的香氣。

　　池水清澈溫熱，石質的池壁上雕刻着細緻的花紋，在朦胧的水汽中顯得若隐若現。

　　他微微擡手解開外袍，動作不緊不慢，舉止間流露出一絲倦怠的優雅。

　　外衣滑落，露出線條分明的肩膀，皮膚因病後的虛弱帶着一絲蒼白，卻不失溫潤的質感。

　　周素站在一旁，面無表情地等待着伺候，心中盡量保持平靜，将眼神定在浴池旁的物件上，仿佛對此毫無在意。

　　“素素，幫我。”顧元洲的聲音低沉而帶着微微的沙啞，似是還未從病痛的餘韻中完全恢複。

　　周素沒有多話，緩步上前，端來溫熱的水巾，輕輕替他擦拭。

　　她的動作細緻而熟練，手指觸及顧元洲的肩膀，感覺到肌膚下略微緊繃的肌肉。顧元洲閉上眼，似是享受這片刻的溫暖與放松。

　　他唇角微微揚起，似乎對她的伺候感到滿意。

　　“素素，”他忽然輕聲喚道，聲音低柔而帶着幾分意味深長，“你可曾這樣伺候過旁人？”

　　周素當然伺候過。

　　伺候過顧長風洗澡好幾回了。

　　周素就猜到他會問，她臉上卻保持着平靜的表情，淡淡地回答道：“少爺，奴婢不過是按規矩行事，伺候少爺是奴婢的職責。”

　　顧元洲睜開眼，目光冷淡而犀利，已經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意圖，唇邊勾起一絲冷笑：“素素你就是這樣伺候過别的少爺！”

　　話音剛落，他忽然伸手一拉，将她猛然扯向浴池，力道之大，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。

　　“少爺——！”

　　周素驚呼一聲，身體失去平衡，撲通一聲跌入溫熱的水中。

　　水面濺起一層晶瑩的水花，頃刻間灑落在池邊，浸透了周素的衣衫。

　　水霧環繞，她狼狽地在池中掙紮，濕透的衣料緊緊貼合在她的身上，勾勒出纖細的曲線。

　　長發也被水打濕，絲絲縷縷地貼在她的面頰上，水珠順着臉頰滑落，在水霧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柔美。

　　她狼狽地扶着池壁，勉強站穩，雙肩微微起伏，兇口因掙紮而喘息着，露出一抹難以掩飾的嬌柔與無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