廳内的氣氛像凝固了一般，靜得能聽見外面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。

　　光透過雕花窗棂灑進來，将地面分割成斑駁的光影。

　　周素站在廳中，神色如常，背挺得筆直，臉上沒有一絲慌亂或懼怕的神情。

　　她垂着眼，心中卻早已将顧元洲的一舉一動看得透透的。

　　顧元洲這樣的性子，他越是生氣，越是說明他在意。

　　周素在心裡暗暗想着，甚至有幾分笃定，顧元洲這一系列看似兇狠的做法，不過是為了挽留她罷了。

　　果不其然，顧元洲的目光再次落到周素身上。

　　他微微皺眉，原本一貫冷淡的神情此刻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。

　　他看着她那副淡然如水的模樣，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，這種疏離讓他心中隐隐升起幾分煩躁。

　　“素素！”他低聲開口，語氣中多了一絲按捺不住的情緒，“除了自由和贖身，你還想要什麼？”

　　周素擡眼看了他一瞬，随後又低下頭，語氣依舊恭敬：“八少爺，奴婢不敢妄想，奴婢本就不該有任何奢望。”

　　顧元洲的眉頭皺得更深了。

　　“我再問一次，”他的聲音稍稍提高了幾分，帶着一股壓迫感，“隻要留在我身邊，你到底想要什麼？銀子？首飾？更好的待遇？隻要你開口，我都可以給你。”

　　周素聞言，心中輕輕一歎。

　　這位八少爺，竟然真急了。

　　她面上依舊不顯分毫，隻是低眉順目地輕聲答道：“八少爺擡愛，奴婢一切聽從您的安排，從未敢奢求其他。”

　　顧元洲的眼神微微一變，薄唇輕抿，對她這般滴水不漏的回答感到不滿。

　　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起來，眉眼間帶着幾分冷意，卻又夾雜着一抹隐隐的焦灼。

　　正要再開口，站在一旁的顧承司卻忍不住插話了。

　　他一步向前，眼中帶着急切，聲音雖然比八哥輕，卻多了幾分難掩的真誠：“素素，我也可以給你很多東西，不管你想要什麼，銀子，首飾，衣裳，還是别的，你都隻管開口。”

　　他的目光熾熱而堅定，似乎真心想為她奉上一切，讓周素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。

　　她低頭沉默了一瞬，随即擡起頭，語氣平靜卻帶着一絲探尋：“八少爺，十三少爺，這是什麼意思？難道是拿奴婢當玩笑麼？”

　　她這句話出口，廳内的氣氛瞬間變得更加緊張。

　　顧承司眼中閃過一抹慌亂，連忙搖頭，急聲解釋道：“不是的！素素，我們沒有拿你當玩笑......”

　　而顧元洲卻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，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，語氣低沉中帶着一絲諷意：“怎麼？你這般聰明，難道還沒看出來嗎？”

　　周素微微一怔，眸中閃過一抹訝異，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，仿佛在等待進一步的解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