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素看着他靠在自己懷裡，眉宇間的深深疲憊和那種脆弱感讓她有些動容。

　　她擡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，聲音柔和了幾分：“八少爺，别擔心，奴婢幫您揉揉就好了。”

　　她的手輕輕按上他的太陽穴，動作溫柔而小心翼翼，力道剛剛好，像是怕弄疼了他。

　　顧元洲閉上了眼睛，靠在她懷裡的身體微微放松了一些，連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。

　　他低低地笑了一聲：“素素，你對我這麼好，難道就不怕有一天會後悔？”

　　周素聽着這話，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，擡眼看了看他蒼白的側臉。

　　她語氣溫柔，卻帶着些許認真：“八少爺，奴婢對您好，是因為您對奴婢也不錯。有什麼好後悔的？”

　　顧元洲睜開眼睛，擡頭看向她，那雙病态深邃的眼眸中帶着幾分探究：“可是自從你要到我身邊的時候，你就一直在敷衍我。”

　　周素迎着他的目光，沒有回避，隻是淡淡一笑，語氣輕柔：“八少爺，奴婢是您的丫鬟，自然是對您好的。怎麼談得上敷衍？”

　　顧元洲看着她的笑容，心底的複雜情緒忽然翻湧起來。

　　他握住她的手腕，力道不重，卻透着一絲執拗：“素素，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。你對我好，是因為我病嗎？還是因為你隻是個盡責的丫鬟？”

　　周素微微擡眼，看着他那張近在咫尺的帥氣臉。

　　她沒有立刻回答，而是低下頭，語氣輕柔卻多了幾分暖意：“八少爺，您别想那麼多，先把身體養好，比什麼都重要。”

　　顧元洲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，目光落在她的臉上，忽然伸出手，将她額前散落的一縷發絲輕輕撥到耳後。

　　他聲音低沉，透着一絲疲憊：“素素，你對我越好，我越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。”

　　又來......

　　這點話題，真的是反複拿出來說。

　　“八少爺，我覺得人要是想要什麼，第一步應該是先讓自己強大起來。”

　　她總覺得顧元洲真會說，不會找自己原因。

　　也不想繼續待在這。

　　正想着怎麼離開，主要還是日頭已經快正午，十三少爺的午膳自己還沒準備好。

　　“素素，我回去了。”顧元洲忽然低聲說道，語氣裡聽不出任何起伏。

　　周素微微一怔，擡頭看向他。他已經站起身，雖然臉色仍舊蒼白，但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比剛才冷靜了許多。

　　他理了理衣袖，垂下眼簾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：“你還是去伺候你的十三少爺吧，别讓他餓着了。”

　　“八少爺......”周素剛開口，顧元洲擡手示意她不用說下去。

　　“我沒事，素素。”顧元洲的聲音低沉緩慢，帶着一絲疲憊和某種難以言說的意味，“我覺得你說得對，想要什麼，就需要自己先強大起來。”

　　周素：“？？？”

　　她隻是随口說說。

　　隻見他擡手理了理略顯淩亂的發絲，那蒼白的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柔和。

　　“素素，”他緩緩開口，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容忽視的認真，“你覺得，我能做到嗎？”

　　周素微微垂眸：“八少爺，無論您想做什麼，奴婢相信，您一定可以做到。”

　　先把人敷衍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