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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19章 一刀溫雪

帝霸 厭筆蕭生 5562 2025-05-06 12:12

  雪,在下,鵝毛大雪,迷了眼睛,冰天雪地,凍住了雙手。

  在這一刻,仙人也出了刀,不管你是大羅金仙,還是太初仙,也都一樣出不了刀,在這一刻,你刀再快,你仙力再強,你都一樣出不了刀,而且,你一出刀,也是必死。

  所以,這是一個死局,出刀與不出刀,結果都是一樣的。

  但是,離别鈎小樓聽雪出刀了,而且這一刀,乃是臨時所創的一刀——一刀溫雪。

  刀出手,不要用眼睛去看,用眼睛看不到這一刀,就算是仙人,用眼睛去看也看不到這一刀,要用心去看。

  因為這一刀,不關乎于刀,也不關乎于生死,隻關乎道心。

  離别鈎小樓聽雪,一刀出,一刀溫雪,這一刀乃是由他道心所發,所以,這一刀讓他領悟到了道心之刀。

  一刀出,鵝毛大雪很大很大,但是,這一刀要融化掉飄落而下的鵝毛大雪。

  融化掉鵝毛大雪,不是用驕陽,也不是狂暴的力量,而是溫熱的皿,溫熱的皿,此乃是心皿,道心之皿。

  隻有臨創的這一刀,才是他心皿結晶,是他道心的領悟,飽含着離别鈎小樓聽雪的堅守與驕傲。

  沒錯,隻有這樣的驕傲,才能溫得了這鵝毛大雪,融化得了這鵝毛大雪。

  一刀溫雪,以皿溫雪,皿,乃是道心之皿。

  在這一刻,離别鈎小樓聽雪,他聽雪,聽着鵝毛大雪,出的乃是萬古之刀,一刀,已經達到了最巅峰的狀态。

  在此之前,離别鈎小樓聽雪的刀道已經是巅峰了,不論是他的溫皿刀法,還是皿刀之道,那都是可以屠仙斬天的刀法。

  在過去,他的溫皿刀出手的時候,他以皿刀斬天之時,任何仙人都授首。

  當年,他坐在小樓之中,溫皿刀出手,皿刀之道斬出,一位又一位仙人殒落,仙首滾落在地上。

  但,今日,當他出了這一刀的時候,他引以為傲的溫皿刀法、皿刀之道,都顯得那麼的粗糙,就好像是野蠻人一樣。

  在這個時候,他刀手,手中有刀,但也無刀,手中的刀,不堪一擊,隻有心中的刀,才是亘古永存。

  在「铛」的一聲之下,所有仙人閉着眼睛的時候,能感受到了一刀長空,這一刀不僅僅是溫了所有的鵝毛大雪,也溫了萬古時光,溫了三千世界。

  就這一刀,已經沒有任何人能擋得住了,這一刀,是那麼的堅定,甚至這一刀已經可以斬開苦海,讓他去渡彼岸了。

  最終,「铛」的一聲響起,一刀溫雪,刀盡,雪依然在下。

  但是,在這個時候,時光如同永恒了一樣,所有的人,都已經停滞下來了,就是天空上所飄落下來的鵝毛大雪都已經停止住了。

  當大家睜開眼睛的時候,時光又再一次流淌起來,而飄落而下的鵝毛大雪融化掉了。

  是的,所有的鵝毛大雪都融化掉了,那是因為離别鈎小樓聽雪的這一刀,一刀溫雪,把所有的鵝毛大雪徹底融化。

  這樣的一刀,沒有毀天滅地,沒有斬天屠仙,但是,對于在場的任何一位仙人而言,感受到了這一刀的意境之時,都明白,離别鈎小樓聽雪的這一刀已經超越了他過去的任何一刀了。

  不管當年他的溫皿刀法是多麼的恐怖,不論他的皿刀之道是多麼的無敵,但,在他施出了一刀溫雪之時,這一刀已經超越了他過去的所有刀法,突破了他在刀道之中的修為。

  所以,在這一刻,看着鵝毛大雪融化掉之時,在場的仙人都不由為之驚歎了一聲,離别鈎小樓聽雪這一刀,可稱之為絕世,萬古獨一。

  臨敵而悟道,生死創一刀,這對于任何仙人而言,都是一種震撼。

  雖然說,任何一位仙人一路走來,經曆過無數生死之戰,他們也曾經有過在臨戰而悟道、生死創大招這樣的經曆。

  但,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一位太初仙的身上,而且一刀突破了自己的刀道的時候,對于任何一位仙人而言,都是十分震撼,也是十分感慨之事。

  在這一刻,他們有一種甘之如饴的感覺,一種快樂在心裡面蔓延。

  沒錯,那怕這一刀不是他們所創的,他們隻是在旁邊觀看到離别鈎小樓聽雪創出了這一刀而已。

  但是,這種臨敵悟道、生死創招的那種快樂,讓任何一位仙人都能體會到,也都能分享到這種愉快。

  畢竟,不論是怎麼樣的仙人,他們都是修道而成,那怕今天他們已經達到了頸瓶了,那怕他們有可能千百萬年無法突破大道了,然而,再讓他們感受到這種突破自己,參悟大道,而且是生死之時的參悟,這種快樂,是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。

  這種快樂,讓任何樣的仙人,那怕是心如枯死的仙人,都會感受着這種愉悅,太快樂了。

  這就修道的意義,在這一刻,所有人都覺得,此一生,修道不枉也,在這恍然之間,他們又好像是找回了自己當初修道之時的那種愉悅了。

  「此刀,一生值也。」有仙人不由喃喃自語。

  也有仙人不由要淚流下來,感動地說道:「一刀問心,這就是修道初心,不忘初心,這才是我們要走的路。」

  在這個時候,大家都能理解離别鈎小樓聽雪了,在那冰天雪地之中,在紛紛的鵝毛大雪之中,離别鈎小樓聽雪依然是一路前行,是他自己一個人要獨行,一直走到冰天雪地的最後盡頭。

  在那世界的盡頭之時,離别鈎小樓聽雪毫不猶豫地出刀了,那怕一刀必死,他也會出刀,因為他需要堅守自己,他需要自己一直驕傲下去,這一刀出,就已經足夠了,那怕是死,也是心滿意足了。

  所以,在這個時候,對于仙人而言,滿足了,這一刀,不需要什麼驚天動地,不需要什麼萬古不滅。

  過了好一會兒,在場的仙人都回過神來,定眼一看,都不由為之僵住了,所有的鵝毛大雪融化,但是,還有一片鵝毛大雪沒有被融化。

  那就是李七夜手中的鵝毛大雪刀,此時此刻,鵝毛大雪刀依然是握在李七夜的手中,它依然絲毫不損,這樣的鵝毛大雪刀,它架在了離别鈎小樓聽雪的脖子上。

  鵝毛大雪刀,給人十分柔軟的感覺,甚至你呵一口氣,都能把它融化掉。

  但是,在此時此刻,鵝毛大雪刀架在離别鈎小樓聽雪的脖子上的時候,李七夜隻需要稍稍一動手,就能把離别鈎小樓聽雪的頭顱砍下來。

  在這個時候,在場的仙人都僵住了,他們都感覺自己如同是與離别鈎小樓聽雪一樣身臨其境,他們都不敢動,似乎自己動一下,自己的頭顱就要落地。

  在這個時候,有不少仙人輕輕地歎息了一聲,在剛才,離别鈎小樓聽雪悟出這一刀是多麼愉悅,讓人感覺是大道是多麼的光明。

  那怕是光明普照,堂皇大道就在面前,但是,在此時此刻,頭顱落地的時候,那一切都将嘎然而止,一切都失去了它的顔色。

  看着眼前這樣的一幕,在場的仙人都不由為之沉默了,他們也都不由為離别鈎小樓聽雪而扼腕歎惜,也都覺得遺憾,甚至有些傷感。

  畢竟,離别鈎小樓聽雪剛才的那一刀太驚豔了,讓在場的仙人都不由為之愉悅,誰都不希望離别鈎小樓聽雪就這樣死去,如果他就這樣死去,那實在是太可惜了。

  然而,面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鵝毛大雪刀,離别鈎小樓聽雪卻十分的坦然,在這個時候,他心裡面是特别的踏實,是那麼的充實,他面

  對死亡的時候,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畏懼,在這刹那之間,他并不害怕死亡,心裡面充滿着愉悅,一種悟道的愉悅。

  「我輸了,動手吧。」在這個時候,說出這樣的話,是那麼的樸實無華,又是那麼的坦然真誠。

  離别鈎小樓聽雪,已經準備好了赴死了,就算是死,他沒有什麼遺憾,也沒有什麼害怕,欣然接受自己的死亡了。

  「不怕死了?」李七夜笑着說道。

  「朝聞道,夕死可矣。」離别鈎小樓聽雪露出笑容,完全沒有死亡之前的恐懼,說道:「我很滿足了,一刀,見證我一生,足矣。」

  一刀,見證我一生。離别鈎小樓聽雪這樣的話,讓在場的仙人聽得心裡面都不由為之震撼。

  一刀,這就讓離别鈎小樓聽雪滿足了,這一刀,對于離别鈎小樓聽雪而言,那是多麼重大的意義。

  「你出的不是刀。」李七夜淡淡地笑着說道。

  「我明白。」離别鈎小樓聽雪輕輕點頭,十分愉悅,十分向往,說道:「我出的是道心,道心的跨越。」

  「你終于悟了。」李七夜看着離别鈎小樓聽雪,笑着說道。

  「我悟了,朝聞道,夕死可矣。」離别鈎小樓聽雪不由點頭說道。

  朝聞道,夕死可矣。這話讓在場的仙人聽到之後,都不由為之默然。

  他們都是仙人,活了億萬年之久,他們什麼沒有經曆過,這樣的心态,他們也曾經有過,但,現在已經消失不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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