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寧宸嚇唬馮奇正的時候,一個陌刀軍士兵走進來稟報,說是金東行帶到了。
寧宸看向馮奇正道:「老馮,你再辛苦一下,再去審一下那個殺手......還有,把府上樸秀賢的手下全都抓起來,一一審問。」
馮奇正一拍腦袋,「對啊,怎麼把他們給忘了...他們也知道你的行蹤,完全可以對外面的殺手透露你的行蹤。
我這就去把他們抓起來,嚴加審問。」
馮奇正正要出去,突然停了下來,道:「那個女殺手你審得怎麼樣了?」
寧宸聳聳肩,「什麼都沒問出來。」
「你肯定起了色心,不忍心下手,要不要交給我審問?」
寧宸搖頭,無奈地說道:「誰審都沒用,人家現在有靠山。」
「什麼樣的靠山,連你都不敢得罪?難道是陛下?」
「你什麼腦子,她是個殺手,怎麼可能跟陛下扯上關係?」
馮奇正撓頭,「也對,陛下也不可能派殺手來殺你......那她的靠山是誰啊?」
寧宸嘆了口氣,「小汐汐!」
「蕭姑娘?」馮奇正滿臉好奇,「她為什麼要保一個殺手?」
「以為這個女殺手,性格很像她死去的小師妹,所以......算了,回頭再給你細說。」
馮奇正哦了一聲,扭頭出去了。
寧宸並未讓人將金東行帶進來。
他靠在椅子上微微眯起眼睛假寐。
半個時辰後,他才睜開眼睛。
寧宸披上狐裘大氅,緩步來到外面。
金東行就站在院子裡。
他本已經睡下來,結果陌刀軍從床上揪起來,直接拖到了這裡,根本顧不上穿衣服,身上又有褻衣褻褲。
此時已經凍透了,臉色慘白如紙,嘴唇發紫,抖如篩糠。
寧宸站在台階上,裹緊了身上的大氅,淡淡地問道:「是你嗎?」
金東行擡起頭,眼睫毛上都結霜了,聲音打顫:「我,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?」
「是不明白,還是在裝糊塗?」
金東行搖頭,「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?還請明示。」
「今夜有人刺殺我,殺手已被拿下,經過審問,他指認你就是幕後指使。」
金東行一臉震驚的看著寧宸,「你沒事吧?」
寧宸呵了一聲,「沒事,讓你失望了。」
金東行道:「不是我。」
「那是誰?」
「不知道!」
寧宸淡漠道:「可殺手指認你,你總得給我一個交代。」
金東行顫聲道:「你想要我做什麼?」
寧宸看著他,「說話顫抖,你是不是心虛?」
金東行氣抖冷,這是人話嗎?
「你穿著褻衣褻褲,在外面站半個時辰試試?」
「我又不傻,為什麼要試?金東行,你若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,那你恐怕要在這裡站的更久...這樣的天氣,你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嗎?」
金東行沉默了許久,然後緩緩開口:「我要求當面對質,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證明自己清白的辦法了。」
寧宸點頭。
旋即,吩咐人:「去找馮將軍,讓他把殺手帶來。」
「是!」
寧宸看了一眼金東行,轉身回到了廳堂。
等陌刀軍士兵將馮奇正找來,寧宸再次從裡面走出來,而金東行都快凍死了。
寧宸掃了一圈,問道:「不是讓你把殺手帶來嗎?人呢?」
馮奇正道:「不用帶了,這傢夥之前說謊了,幕後指使他的人不是金東行。」
寧宸看了一眼金東行,「那是誰?」
「他們來自一個叫夜照會的組織,聽命於一個叫崔振權的人,這次是奉金天成的命令來殺你的。」
寧宸眼神一縮,「崔振權?」
金東行開口:「高力國太傅,崔家家主,金天成的伯外祖父。」
伯外祖父,那就是金天成外祖父的哥哥。
寧宸看著快凍死的金東行,然後目光落到馮奇正身上,「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度?」
馮奇正道:「我感覺他這次說的是真話,他說給他通風報信的就是樸秀賢的一個手下,叫尹浩,就是我們之前進廳堂的時候發現四個小美人,你叫進來問話那個人。
人已經抓了,正在審問...要不是你讓人叫我過來,我就親自審問了。」
寧宸笑道:「老馮,你快去審問,這事還是得你來,別人我不放心。」
馮奇正瞪著倆大眼珠子,不滿的說道:「你在這兒遛傻小子呢?」
寧宸乾笑,「這不是別人我信不過嗎?再說了,別人也沒你審問的本事,但凡有一個,我也不會讓你這麼辛苦......辛苦了,辛苦了,回頭請你喝酒,快去吧。」
馮奇正哼了一聲,「沒有我你可咋辦?那我去了......」
說完,大步離開了。
事關寧宸的安全,他也就是嘴上抱怨兩句。
寧宸莞爾失笑,老馮這個人主打一個好哄!
他看向快凍死的金東行,「來吧,裡面聊。」
金東行都凍木了,走路僵硬的跟木頭人似的。
進到廳堂,他直奔火盆而去。
寧宸看著他,疑惑道:「你也太嬌弱了,有這麼冷嗎?外面的將士一站一夜,都沒人喊冷。」
金東行無語凝噎,連向來好脾氣的他都忍不住想飆髒話,這說的是人話?
外面的將士穿著棉衣,而且是輪流值守...他隻穿了褻衣褻褲,幾乎跟沒穿一樣。
但此時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,他打了個寒顫,說道:「如果我猜的沒錯,這次的刺殺是金天成瞞著太傅乾的。」
寧宸看了他一眼,「怎麼說?」
金東行道:「其實這場刺殺,我們都是受害者。
若是刺殺成功,自然最好。
若是刺殺失敗,栽贓給我就行了......金天成左右不吃虧,當然,這隻是他愚蠢至極的想法。
他這樣的人,永遠想不到,不管刺殺成功與否,都會加速高力國的滅亡。」
寧宸好奇地問道:「金天成貌似很恨你?」
金東行苦笑,道:「皇室這點破事,你應該很了解......為了那把龍椅,父子相殘,兄弟相殘,哪有一點親情可言?
我身為儲君,更是註定會成為眾矢之的。
不過,金天成好像最恨我,或許是嫉妒心使然,畢竟我從小就比他受歡迎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