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0章 幻境
姜清予和紀淮書站定在水鏡前,看著再次逐漸淡去的白霧,紀淮書道:「師妹可有什麼想法?」
姜清予眼底滑過一抹幽光,「師兄之前是和他們一道進來的,若是我們走了,待他們發現傳承沒了,師兄也不見了,很難不會將嫌疑懷疑到師兄身上,到時他們聯手對付我們淩虛宗,反倒會變得棘手。」
「那你想怎麼做?」紀淮書看著自家師妹一臉精光,便知道她內心早已有了盤算。
果然隻見人眼睛微眯,笑的一臉促狹,「當然是發揮我們淩虛宗團結友愛的一面吶,要走當然要一起走,不過嘛...,當然不是免費的啦。」
來這的一定都是金丹後期且做足了充分準備的弟子,畢竟有去無回的沼澤,不做足充分準備可能真的會叫人有去無回。
姜清予抿唇一笑,問道:「師兄可認得這些人?」
紀淮書點點頭,「都是無極宗和長風宗的弟子。」
姜清予聞言眼睛一亮,那就更好辦了,把他們解決,淩虛宗離第一又更進一步。
紀淮書問道:「可有需要我幫忙的?」
「當然!」姜清予拉著他走到方才她看書的位置,「我標記了的位置,還請師兄重新擺放。」
紀淮書垂眸看著地上的陣法材料,這陣法看著極為熟悉,忽然眼中閃過詫異,「這...這是傳送陣?!」
姜清予點點頭,「是啊。可惜我靈氣不夠,隻能麻煩師兄了。」
見紀淮書盯著陣法發愣,姜清予連忙說道:「其實不難的,隻是更換材料,這陣法已經很久了,所以有些材料已經毀損再補上就可以了。」
紀淮書眼裡閃過一絲複雜,這可是消失了上千年的陣法,修補傳送陣每一步都是精心算計好的,稍有差池,整個陣法便會頃刻損毀,就算是現在修仙界所用的傳送陣都是以前遺留下來的,每座城池都會有專門的陣法大師負責。
修補陣法的方法自然不是一般人能觸碰到的,雖然他知道師妹聰慧,但此等複雜的陣法,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。
紀淮書複雜地看了一眼姜清予,「師妹....能看懂這陣法?」
姜清予點點頭,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地上的圖形,「很簡單的,先放腦袋做基,然後再放四肢,最後放心,陣法就成了。」
什麼腦袋,四肢,心,紀淮書第一次覺得自己智商不太夠。
直到此刻,紀淮書才明白自家師妹是想修補好此處的陣法,然後從這裡離開,可是修補陣法真的可行嗎?
換句話說,這陣法真的能重新激活嗎?
這機率恐怕比告訴他有人可以從築基直接飛升到金丹還難讓人信服。
「師妹...,咱還是換一個辦法吧。」紀淮書委婉的說道。
姜清予一愣,「為什麼?師兄不信我?」
紀淮書不忍打擊她的自信,「是...是師兄愚笨,看不懂陣法,恐怕幫不上你的忙。」
姜清予鬆了口氣,笑著說道:「沒關係,若是這樣,我說師兄放就好了!」
說著轉頭對霧妖說道:「小霧,你去吧。」
「是,主人。」霧妖周身的薄霧動了動,眨眼消失在屋裡。
紀淮書都來不及阻止,便看到水鏡裡白霧散去,霧妖出現在一個長風宗弟子面前,施下幻術,隨後沼澤升起綠色的薄霧,綠霧鑽入沉睡的弟子的鼻間,隨後他們陸續開始蘇醒。
姜清予看著水鏡裡蘇醒的修士,轉頭看向紀淮書,說道:「師兄,我們也開始吧。」
紀淮書緩了好久,才回過神,不知道師妹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葯,「小霧...,方才對他們做了什麼?」
「布置了一個幻境。」姜清予從儲物袋裡掏出陣法材料。
一旁立在紀淮書身邊的金耀看著地上的材料,越看越熟悉,這不是季北修留下的東西嗎?
他記得分明沒告訴她位置,她是怎麼找到的?
一股不祥的預感躥出,金耀噌的一聲飛走,鑽進了一旁角落的門縫裡。
姜清予眼眸閃了閃,繼續同紀淮書說道:「小霧告訴他們沼澤之下有傳承,而且隻有下來才能找到出去的路。」
聽到這裡,紀淮書心中一緊,不由看向水鏡裡眾人的反應。
沼澤之上,幾個修為高的弟子先醒,一醒來便立馬坐起身,環顧著四周。
「我們竟然都睡著了!」
無極宗的弟子說道:「是啊,到底怎麼回事?」
陸陸續續有弟子清醒,紛紛問道:「發生什麼事了?」
...
姜清予看著水鏡裡眾人的表現,不由蹙了蹙眉,「難道失效了?不應該啊。」
小霧實力提升,他們困在幻境裡許久,應該更容易控制才對,這是怎麼回事?
被小霧單獨設下幻術的修士猛地站起來,直直地朝沼澤邊走去。
他的同伴眼疾手快抓住他,「沈玉,你不要命了!」
沈玉猛地甩開他的手,「我剛才看見紀淮書已經跳下去了,我們要是再晚些,傳承恐怕就被他拿走了!」
「什麼?!」所有人連忙環顧周圍,果真沒看見紀淮書的身影。
「你確定嗎?」
「愛信不信!危險和機遇並存,你們不想要傳承可不要拉著我。」沈玉掙脫開同伴的手,縱身一躍跳入沼澤,很快消失在眾人面前。
所有人驚恐地看著這一幕,長風宗的弟子大喊:「沈玉!」
「這下可怎麼辦?真的要跳嗎?」剩下的人面面相覷。
「跳!」長風宗帶頭的弟子猛地起身,「這裡全是沼澤,進來了就出不去,大家不覺得很奇怪嗎?何況紀淮書是一個做事慎重穩妥的人,既然他跳了,說明這地底一定有什麼。」
「我也願意一試,反正我們身上都有護身法寶,要不我們試試?」
眾人被說動,與其被動在這裡耗死,不如博得一線生機。
一個個弟子像是下餃子似的跳入沼澤,走在最後的言玉腳步一頓,看向四周,似是有什麼發現。
水鏡前的姜清予不由地提起一口氣,言玉該不會發現什麼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