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9章
因為太痛,虞老夫人痛醒好幾次,即便是看着像睡着了,實際上算是痛暈了過去。
知秋不敢在屋子裡面哭,就在廊下哭的雙眼腫紅。
虞疏晚将一件披風遞給她,知秋顫抖着聲音,
“......老夫人從小就是豪爽的性格,奴婢跟着老夫人的時候,她已經去戰場上好些次了。
女人生孩子是鬼門關,當初生侯爺的時候老夫人痛了一天一夜也沒有叫一聲痛。
她向來最是忍痛,可如今便就是在夢中也因疼痛而落淚......
為何如此,為何如此?”
像是在問虞疏晚,又像是在自己問自己。
知乎将一張紙條遞給虞疏晚,
“這是我在老夫人未看完的書中發現的,奴婢不明白,明明老夫人對她也不差,巴心巴肝,怎就落得如此下場?”
虞疏晚接過字條,隻是平靜的看着。
她整個人都在一片陰影之中,一言不發。
知秋喃喃開口,
“奴婢也不明白,為何老夫人明知是她,還要去赴約......”
“知秋姑姑,這兒有我守着,你先回去歇着吧。”
虞疏晚的一半臉在月色下顯得越發清明,另一半張臉被陰影分割開,看不清神色如何。
知秋搖頭,
“奴婢要守着老夫人......”
“有我。”
虞疏晚的聲音依舊平靜,似乎沒有因為剛才知秋的話有半點波動。
春婵恰好過來,同樣紅着眼睛,勸着知秋先離開,
“小姐心裡不會比你好受,咱們就先去把自己的身子養好,等到出力的時候才能夠出力。
在這幹守着,若小姐累了你也病倒了又怎麼辦?”
知秋有些動搖,春婵揉了揉眼睛,轉過頭對虞疏晚跪了下來:
“小姐,若是有朝一日您能夠親手報仇,還請捎上我們姐妹二人。”
虞疏晚的眼珠動了動,卻點了點頭,
“回去吧。”
知秋被半拉扯着離開,整個院子隻剩下了虞疏晚一人。
她垂下眸子看着手上的字條,想起方才知秋的問話,自嘲一笑。
祖母為何要去赴約?
明明知道對方不懷好意,卻依舊單刀赴會......是因為祖母想要為自己除掉障礙。
之前的事情祖母都可以一忍再忍,是自己不該将京城裡的事說給祖母聽,讓祖母心切。
祖母年輕的時候身手不錯,如今也才五十多歲,對付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小女子的确簡單。
可祖母低估了虞歸晚的盤算。
虞歸晚絕不會在挑釁的時候忘記給自己留退路。
一直如此。
所以祖母才着了她的道,出了事。
這一切說到底,還是因為她。
紙條被緊緊攥在手中,分明輕若無物,可虞疏晚卻隻覺得宛若千斤重。
苦心從屋子裡面悄聲走出,
“柳大夫說暫時還不能夠點熏香,我就找了一些止疼的藥給老夫人用了,此刻好了許多。”
虞疏晚低低地應了一聲,苦心忍不住開口,
“如今虞歸晚重新回到了侯府,又是二皇子的救命恩人,小姐怕是不能夠快意恩仇,還像從前那般一樣直接打上門去。
任何事情都要真憑實據,咱們手上的證據也不足以将虞歸晚扭送官府......
小姐,接下來咱們應該怎麼辦?”
她從未見過虞疏晚這樣過于冷靜的模樣。
從前虞疏晚或生氣或高興,都是鮮活的,情緒寫在臉上,能讓人感覺到她的生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