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素看着他這個模樣，心裡已經大緻猜到幾分，但面上仍舊鎮定，隻是微微垂眸，等待他繼續往下說。

　　顧承司擡頭看了她一眼，又迅速移開視線，聲音壓得很低：“二哥跟我說......你本來是要做他的通房丫鬟的，可是現在......現在卻成了我的貼身丫鬟。”

　　他的語氣帶着一絲忐忑，仿佛在害怕自己問出的話會讓對方為難。

　　周素心中瞬間了然，果然是顧長風在搞鬼。

　　她腦中迅速轉了一圈，表面卻依舊保持從容，語氣輕柔：“少爺，所以您今天委屈又難受，還拒絕奴婢伺候，是因為這個？”

　　“那你别擔心，奴婢現在是您的丫鬟，您不用擔心。”

　　顧承司聽她這麼說，眉頭皺了皺，臉上浮現出幾分複雜的神色：“可是......二哥為什麼會說這些？他是不是......在怪我把你搶走了？”

　　周素聽着顧承司小心翼翼的語氣，心中暗自感歎他的單純，面上卻帶着一抹溫和的笑意：“少爺，您多慮了。二少爺心性冷靜，對誰都不在意，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責怪少爺的。”

　　顧承司聞言，表情卻沒有放松多少，反而更加糾結：“可是，二哥看我的眼神......總覺得怪怪的，像是在暗示我做錯了什麼。”

　　周素垂下眼，微微一笑：“少爺想得太多了。二少爺可能是随口一提，沒什麼特别的意思。”

　　顧承司低頭沉思了一會，擡頭看向她：“那你覺得......二哥會不會很生氣？”

　　周素輕輕搖頭，聲音依舊輕柔：“少爺，二少爺是什麼性情，您應該比奴婢更清楚。他不會因為這點小事遷怒的，更不會怪您什麼。奴婢的去留不過是老夫人的安排，奴婢現在伺候您，是奴婢的榮幸。”

　　顧承司的神色稍稍緩和了幾分，但仍然帶着幾分不确定：“那......你以前在二哥身邊，過得還好嗎？”

　　周素心中暗自好笑，這小少爺心思竟轉到這種地方來了，但她還是語氣平靜地回道：“二少爺待奴婢一向很好。隻是如今奴婢在少爺身邊，您才是奴婢唯一該伺候的主子。”

　　話裡話外都在安撫他。

　　顧承司的眼神微微亮了些，像是終于松了口氣，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：“那你覺得......在我這裡，和在二哥那裡，有什麼不一樣嗎？”

　　周素擡眼看着他，目光平靜而柔和：“少爺待奴婢寬厚，奴婢在您身邊，更覺得輕松自在。”

　　顧承司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紅暈，耳尖微微發燙，像是被她的話取悅了。

　　他支支吾吾地說道：“素素，那你以後一定要多跟我說實話，我不希望你在我這裡不開心。”

　　周素垂眸一笑，微微欠身：“少爺對奴婢的關心，奴婢心領了。少爺隻需安心，奴婢在您身邊，絕無不悅之意。”

　　顧承司終于徹底放下心來，撓了撓後腦勺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：“那就好，那就好。”

　　周素看着顧承司那副如釋重負的模樣，心裡默默歎了口氣。

　　全程聊了一堆廢話，實在是浪費時間。

　　不過轉念一想，剛才完成了系統任務，又賺到了一點壽命值，倒也不算虧。

　　“少爺，夜深了，您是不是該回去歇息了？”周素微微擡頭，語氣溫和又适度關切。

　　顧承司這才反應過來，擡眼看了看外面的夜色，略帶腼腆地說道：“素素，你也早點休息吧，我不打擾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