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素心裡一動，面上卻不顯，擡起頭看着他，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：“二少爺，奴婢在反省。”

　　顧長風的目光微微眯起，像是在試探，又像是在揣摩：“哦？那你反省出來了什麼？”

　　周素走上前一步，低頭靠近，仿佛在試探他的底線：“奴婢思量着，二少爺的吩咐，必然是希望奴婢時時謹記在心，絕不能辜負二少爺的期待。”

　　她的聲音輕柔，帶着幾分無形的撩撥，明明是最恭敬的語氣，卻讓人聽了忍不住心生波動。

　　顧長風微微挑眉，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：“素素，你這話說得倒是讨巧。”

　　周素低頭不語，裝出一副沉思的模樣。

　　就在這時，她心念一動，腳步悄然向前挪了一步。

　　顧長風沒有退開，反而低頭靠近了一些，眉眼間透着一絲探究：“怎麼，不打算接話了？”

　　“奴婢隻是覺得，”周素擡起頭，那雙平靜的眼眸直視着他，語氣卻溫柔得讓人心裡發癢，“二少爺今日對奴婢這般關心，讓奴婢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才好。”

　　說話間，她的身體微微向前傾，動作自然又輕緩，像是不經意間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。

　　就在顧長風下意識微微側頭的時候，周素動作一頓，仿佛下定了決心。

　　她擡手作勢要扶住自己的頭發，卻趁着這一個動作，身體微微前傾，嘴唇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碰了一下，就像是一個意外。

　　“二少爺，失禮了！”周素立刻後退一步，語氣中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驚慌與歉意。

　　顧長風顯然沒料到會有這樣的事，神色一頓，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難以掩飾的僵硬。

　　系統的聲音随即在周素腦海中響起：【恭喜宿主完成任務，獲得壽命值1點！】

　　她的心裡微微松了口氣，但面上卻依舊保持着那副恭敬的模樣，低頭等待着顧長風的反應。

　　顧長風的手捂了一下被親吻的臉頰，他微微低着頭，似乎在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
　　按理說，他應該怒斥她，甚至嚴厲懲罰她的越界舉動。

　　可事實卻是——他并沒有生氣。

　　他的臉上還殘留着被觸碰後的熱度，連耳根都悄然泛紅。

　　他擡頭看了周素一眼，目光複雜，仿佛有一團情緒被壓在心底，既不願釋放，又無法忽視。

　　“素素......”他的聲音低沉沙啞，帶着一絲說不出的克制，“你倒是膽子越來越大了。”

　　周素依舊低着頭，仿佛剛才那一幕隻是她無心之舉，臉上的表情依舊從容：“二少爺，奴婢剛才一時失禮，請您責罰。”

　　顧長風看着她這副模樣，心底的情緒更加複雜。

　　他伸出手，卻在半途停住，似乎想觸碰她，卻又忍住了。

　　“素素，你到底有幾分真心？”他的語氣低緩，帶着一點點難以掩飾的探究和疑惑。

　　周素緩緩擡起頭，目光坦然地看着他，聲音平靜：“奴婢是丫鬟，所有的心都用在伺候主子上，自然是百分百真心。”

　　她的回答滴水不漏，卻讓顧長風眼底的情緒更加暗沉。

　　他忽然站直身子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，似乎在強迫自己恢複一貫的冷靜和疏離。

　　然後離開了。

　　周素看着顧長風略顯落荒而逃的身影，眼底浮現一抹若有似無的疑惑。

　　這是害羞了？

　　她并沒有多留，轉身回到桌旁，在看見顧長風喝過的茶杯，她唇邊的弧度加深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