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素好不容易用巧勁将顧元洲推到一邊，正揉着酸痛的肩膀，忽然聽見外面傳來敲門聲。

　　她還沒來得及開口，就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，帶着一點撒嬌的意味：“素素，好大的風聲，我害怕......”

　　周素：“......”

　　這幾個“祖宗”真的是不給她一丁點喘息的空間。

　　床上的顧元洲還在沉睡，顯然對外面的聲音毫無察覺。

　　周素深吸了一口氣，穩了穩心神，快步走到門邊，微微拉開門縫，露出一張不鹹不淡的臉：“十三少爺，這麼晚了，你還有什麼事嗎？”

　　門外的顧承司披着一件厚實的披風，手裡還抱着一個精緻的小燈籠，整個人看起來像個迷路的小少年。

　　他擡頭看向周素，那雙幹淨明亮的眼睛裡寫滿了委屈：“風這麼大，我一個人睡不着......”

　　“......”周素扶着門框的手微微用力，強行壓下想要關門的沖動。

　　“十三少爺，”她語氣盡量柔和，卻不失堅定，“您還是早點回房吧，這裡是八少爺的院子，不方便。”

　　顧承司卻不退讓，目光直直看着她，聲音軟糯卻又帶着一點堅持：“素素，我隻待一會兒，就一會兒，等風小一點再走，可以嗎？”

　　他的語氣委屈得仿佛她要把他趕進風雨中似的，讓周素心裡一陣頭疼。

　　“十三少爺......”周素剛要拒絕，身後卻傳來一聲輕哼。

　　“素素，誰在外面？”顧元洲低啞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倦意傳來，明顯是剛被吵醒。

　　周素頭皮一緊，心裡暗叫不好。

　　門外的顧承司臉色微變，目光越過她的肩膀，投向屋内。

　　“八哥......他怎麼在......”

　　他的聲音變得僵硬了。

　　周素搖頭：“十三少爺，您真的該回去了，八少爺這邊......需要安靜。”

　　她站在門口，試圖擋住顧承司往後面看的目光。

　　隻不過也是杯水車薪。

　　門外的風灌入房間，吹動她身側的衣袖，燭火也被攪得搖曳不定。

　　顧承司的視線越過她，死死地盯着床上的顧元洲，那雙桃花眼微閉，靠在床頭，鬓發微亂，面容帶着一絲倦怠，卻在他看來顯得更加張狂而不可一世。

　　“素素，你們......”顧承司的聲音僵硬，帶着壓抑的情緒，“你們是在一起嗎？”

　　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，砸破了夜晚的寂靜。

　　周素輕咳了一聲，試圖緩和氣氛，聲音盡量顯得平靜：“十三少爺，您多慮了，八少爺身體虛弱，奴婢隻是照顧他而已。”

　　顧元洲的聲音低啞而慵懶，從黑暗中傳出：“素素，是誰在外面？”

　　下一秒，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，那雙黝黑的眼眸裡帶着一抹深不見底的寒意，仿佛要将周圍的一切吞噬。

　　他的目光從周素身上掃過，最後落在門外的顧承司身上。

　　“承司？”顧元洲微微挑眉，聲音裡透着若有若無的危險，“這麼晚，你不在自己院子裡待着，跑到我這裡，是想做什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