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元洲的目光轉向顧承司，眸中帶着一抹冷意，嗤笑了一聲：“承司，看來病沒讓你學會閉嘴，倒讓你學會狡辯了。”

　　顧承司聽得面紅耳赤，抿了抿唇，卻依舊不肯退縮，挺直了背說道：“八哥，素素願意留在我們身邊，這是好事。”

　　周素站在一旁，目光在兩人之間掃過，面上沒有多餘的情緒波動，仿佛眼前這場劍拔弩張的對峙與她毫無關系。她輕輕垂下眼簾，低聲說道：“八少爺、十三少爺，妾身不過是個伺候人的，您二位若是有任何不滿，也請不要因此傷了和氣。”

　　顧元洲冷冷地看着顧承司，語氣強烈而不容置疑：“素素是我的妾室，你最好記清楚這一點。以前說的那些話，從現在起，作廢！”

　　話音剛落，他的臉色驟然一變，眉頭緊蹙，随即捂住嘴，猛地咳嗽起來。

　　那壓抑的咳嗽聲聽得人心頭一緊，仿佛随時可能斷了氣。

　　顧承司本想反駁，可看見顧元洲這模樣，嘴唇動了動，終究還是把話憋了回去。

　　他站在原地，神色複雜，眼裡滿是焦慮和不甘，卻又無能為力。

　　周素迅速上前，輕輕拍了拍顧元洲的背，語氣溫和：“八少爺，您别激動，先歇着。”

　　她随即轉向顧承司，眼神中帶着幾分勸慰：“十三少爺，八少爺剛剛恢複，您也才醒過來不久，還是先回房休息吧。有話等好一些再說。”

　　顧承司看了顧元洲一眼，又看了看周素，神色間還有幾分掙紮，但最終沒有再多說什麼。

　　他點了點頭，低聲說道：“素素，有什麼需要，記得告訴我。”

　　說罷，他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房間。

　　周素看着他離開的背影，輕輕歎了口氣，随即低頭看向還在咳嗽的顧元洲，伸手扶着他靠回床上，語氣淡淡：“八少爺，您這身體，還是少操點心吧。”

　　顧元洲的嘴唇微微張開，似乎想要說什麼，可一口氣憋在喉間，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
　　他的臉色迅速變得蒼白，而後又泛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紅。

　　周素眉頭一蹙，連忙俯下身，伸手解開他的衣領，将他兇前的衣衫拉開，露出他精瘦的兇膛。

　　她一邊快速動作，一邊皺眉道：“八少爺，您别再逞強了，這口氣喘不過來就麻煩了。”

　　顧元洲顯然被她這一連串利落而直白的動作弄得一怔，眸光中透出一絲訝異與别扭。

　　他剛想開口質問，卻因為兇口的緊悶疼痛而說不出話，最終隻得睜大眼睛瞪着她。

　　周素卻毫不在意他的目光，她迅速将他扶起半坐，讓他的上身靠在自己的手臂上，另一隻手輕輕拍着他的後背，聲音柔和卻帶着不容拒絕的語氣：“少爺，慢慢來，别急，用力深吸一口氣，妾身會幫您順氣。”

　　顧元洲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，随着她手掌的拍撫，兇口的悶痛也緩解了幾分。

　　他垂下眼睑，睫毛微顫，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認真照顧自己的臉上，嘴角微微一揚，竟然有些無奈地低聲喘道：“素素，你這......動作倒是熟練得讓人心驚。”

　　周素沒有接他的調侃，專注地繼續幫他順着氣。

　　她的手掌輕柔，卻有着足夠的力道，掌心貼着他的後背，一下一下拍着，直到他呼吸完全平穩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