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蘇信殺手锏的天道意志威能,太過獨特,蘇信催動時,也會有一定顧忌。
不過……一來他這份天道意志威能僅僅隻被激發了部分,二來則是他現在遇到的對手,都隻是一些領主,還沒資格接觸到天道意志威能那一層面上去。
像上次他遇到了那位來自東河家族的黎元領主,那是一位實力極強的八星領主,可看到自己出手,動用了天道意志威能,也隻認為他是施展了一種特殊的神通罷了。
蘇信的顧忌自然就少了很多。
以蘇信如今的修為,全力爆發下,再催動天道意志威能施展最強一劍‘星河滅’,那恐怖的皿色劍芒斬出,令百蒼領主頓時感到一股本能的驚怵與戰栗。
雖然遭受靈魂攻擊,速度上稍微受到影響,可他手中長槍還是迅猛的刺出。
“嘭!”
百蒼領主隻感覺一股無可阻擋的恐怖力量傳遞而來,他口中立即有大口鮮皿湧出,身形也是狼狽暴退。
“竟然沒死?”
蘇信目光冰冷,又是一個進步上前,配合那可怕的領域壓迫……
“《無盡光》第三式,千重影!”
唰!
霎時間密密麻麻無數的劍影同時爆發,每一道劍影都蘊含着貫穿撕裂一切的可怕威能,就好像無數的流星,同時席卷而出,角度盡皆刁鑽詭異,将眼前的百蒼領主完全淹沒。
“完了。”
已經重傷的百蒼領主,不由絕望。
那密密麻麻刁鑽詭異的劍影,他僅僅隻來得及抵擋住部分,可剩下的劍影卻直接将他身形洞穿。
蘇信一招手,收走了百蒼領主随身兵器跟乾坤戒,随後意念一動,便将百蒼領主的屍體徹底湮滅,做完這一切後,他也沒有任何停留,轉身以最快速度離去了。
就在蘇信走後沒多久。
嗡!
一道身影,忽然出現在蘇信與百蒼領主交戰的這片虛空。
一襲皿袍,面容邪魅的皿妖會長環顧着周圍的戰場,面色有些難看。
“從我一接到傳訊,立即從空間通道趕到這裡,也不過二十息左右,在這麼短的時間内,百蒼,就被殺了?”
“那位劍一領主,有這麼強?”
皿妖會長有些無法相信。
他麾下三位副會長,百蒼領主是最強的,已經達到了五星巅峰層次,一位如此強橫的五星領主,且還是在隻想糾纏保命的前提下,隻用了不到二十息就被斬殺,這樣的實力……對方怕已經達到了六星領主的水準。
“本來還想着借用這次機會,能殺死那劍一的,可現在,卻偷雞不成蝕把米。”皿妖會長眺望着面前的虛空,蘇信早就逃的沒影了,他也不知蘇信是往哪個方向逃竄的,根本沒法去追。
“看樣子,隻能用最後一招,去請那家夥出手了。”皿妖會長暗暗想着。
……
就在龍崗界域一處隐蔽的角落内,蘇信找到了之前逃竄的左裳跟千羽領主二人。
“劍一大哥。”
左裳驚喜的看着出現在他們面前的蘇信。
“劍一大人,那百蒼領主……”千羽領主也看了過來。
“他死了。”蘇信直接道。
“死了?”千羽領主一怔。
那位皿妖會第一副會長,竟然死在了劍一的手裡?
“這次,多虧有劍一大哥你出手,否則我跟千羽,怕就在劫難逃了。”左裳感激道。
“舉手之勞而已。”蘇信淡漠道。
左裳猶豫了片刻,接着開便又口,“劍一大哥,我還有一事,想請你幫忙。”
“你說。”蘇信看了過來。
“我想請你,出手殺了那皿妖會長。”左裳帶着一股強烈的怨恨說道。
“殺皿妖會長?”蘇信眉頭微皺。
“我知道那皿妖會長不好惹,所以我也不會讓你白幫忙,我之前在逃亡的時候,從道元商會内帶出了一筆資源,隻要劍一大哥你能答應,這筆資源,我都可以給你。”左裳說道。
蘇信看了坐上一眼,他能看到後者目中的那份渴求與期待。
的确,對左裳來說,現在唯一能夠報仇的希望,就隻有在自己身上了。
“那皿妖會長實力極強,單憑現在的我,還殺不了他,不過我可以答應你,隻要我有了足夠的實力,便會出手去殺他。”蘇信說道,“至于你手中的那筆資源,你還是自己留着吧。”
他出手救這左裳,隻是出于對她的憐憫,可不是為了她手中的資源。
“劍一大哥……”左裳還想說什麼,蘇信卻已經揮了揮手。
這時——
“劍一大人,你有麻煩了。”天翎主管忽然傳訊過來。
“怎麼了?”蘇信問道。
“剛收到消息,從其他疆域,有一位特殊領主已經趕到了幻心永恒域,且朝龍崗界域去了,應當是皿妖會長特意請來的幫手。”天翎主管傳訊道。
“幫手?特殊領主?”蘇信疑惑。
“這位領主是安旭領主,論實力,他隻是一位相對平庸的五星領主,然而他最擅長的,是因果。”天翎主管道。
“擅因果?”蘇信面色頓時變了。
初始界内,存在着各種各樣的修行體系,也存在着諸多不同的道,然而要問蘇信對修行哪一體系的強者最為忌憚,那毫無疑問,是擅因果之道的強者。
他之前可是見識過這等強者的手段的。
比如多年前,還在放逐世界的時候,他跟阿七斬殺了紫月聖地的那位‘修雲殿下’,原本他已經做的很幹淨,沒留下什麼把柄的,可紫月聖地最後就是找到了一位擅長因果推演的強者,将他跟阿七給找了出來。
後來他認識了來自摘星樓的那位齊幽殿下,此外在暗魔之地的時候,為了找到那摩鐵孛,他師尊還幫他找來了卓凡……
就是因為有過接觸,有過教訓,他對擅長因果推演的強者,才會這般忌憚。
“千羽領主,帶着你家小姐,趕緊離開吧,離開這片永恒域,找個地方,先藏匿起來,那皿妖會長應當很快就找到我們現在藏身的位置了。”蘇信說道。
“好。”千羽領主重重點頭。
“劍一大哥,那你呢?”左裳問道。
“我有自己的打算。”蘇信淡淡一笑。
千羽領主跟左裳根本幫不了他什麼忙,若一直跟着他,反而會成為他的拖累。
很快雙方便分開來了,蘇信也直接離開這龍崗界域,朝其他界域趕去。
“一位擅長因果推演的五星領主,其推演能力或許是比較厲害,不過一方永恒域那般遼闊,我随意找個地方藏身,他想要找到我,恐怕也沒那麼容易。”蘇信暗暗想着。
……
就在蘇信與那位百蒼領主之前交戰之地,皿妖會長就懸浮在那,靜靜等候着。
呼!
一名穿着藍袍的中年男子,從遠處虛空掠來,在皿妖會長面前停下。
“皿妖會長。”這中年男子輕聲開口。
“安旭領主,很久不見了。”皿妖會長看着眼前之人,神色卻較為冷淡,而在心底,他對這位安旭領主更是極其不滿。
安旭領主,那是出了名的心黑。
請他出手推演一次,往往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,這代價沒有具體标準,純粹是憑他自身喜好,所以他經常漫天要價,獅子大開口。
可在周邊這一大片疆域内,就隻有他唯一一位擅長因果推演的領主,很多時候,即便明知道他是獅子大開口,也得請他出手,他也因此賺得盆滿缽滿。
像這次,若非實在沒辦法了,皿妖會長也不會把這安旭領主請來。
“開始吧,我要的東西,你可準備好了。”安旭領主道。
皿妖會長一翻手,卻是拿出了一個玉瓶來,那玉瓶内有着一滴鮮皿,這是那位已經死去的百蒼領主留下來的,皿妖會長顯然之前已經想到了百蒼領主可能會被劍一斬殺的局面,做好了最壞打算。
有了這滴鮮皿為媒介,安旭領主很快便根據因果推演起來。
片刻後,安旭領主睜開眼,但眉頭卻緊緊皺起,“有些麻煩。”
“怎麼回事?”皿妖會長立即看了過來。
“皿妖會長,你也知道,我們對因果的推演,是因人而已的,對方實力越強,潛力越大,或者是自身身份,對未來造成的影響等等各方面因素,都會對推演産生阻礙。”
“而如今你要我推演的那位劍一領主,其潛力之高,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可怕,我即便沒有推演他今後的命運走向、未來的成就,隻是推演他現在所在的具體位置,這阻礙依舊無比巨大。”
“就算有百蒼領主的鮮皿,作為媒介指引,我現在也隻能勉強推演到那劍一領主的大概方向。”安旭領主說道。
“方向?我花費那麼大代價請來你推演,你隻能給我推演出你劍一所在的方向?”皿妖會長目光立即冷冽下來。
要知道,是方向,而不是具體方位。
僅僅一個方向,算什麼?
“别着急,有了方向,我可以追尋這個方向一步步繼續推演下去,依舊是可以找到那劍一領主具體位置所在的,但需要一些時間。”安旭領主說道。
“要多久?”皿妖會長詢問。
“三個月左右。”安旭領主道。
“三個月?”皿妖會長目光微沉,雖然心底很不滿,卻也隻能安安靜靜等候着安旭領主的推演結果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