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宗榮走出黃家莊園,一路趕到海外青幫總舵的最深處,在這裡有一個占地并不是很大的小獨院。
海外青幫總舵内巡守的人員不少,但是,到了這小院附近,就再沒有一個人巡守了。
因為,這個獨院正是馮四海居住的地方。
平日裡,就連總舵主想來見馮四海,也得先提前讓人來預約一下。
不過,黃宗榮乃是馮四海的師弟,當初與馮四海一起跟着師父學武數十載,關系匪淺。
所以,他來見馮四海,壓根不需要有任何預約,直接便走進了馮四海的院子。
院子内,正有兩個人在練武,正是馮四海的兩個徒弟。
見到黃宗榮進來,這兩人立馬放下手中武器,齊齊朝黃宗榮彎腰拜下:“師叔!”
黃宗榮點了點頭,問道:“師兄呢?”
其中一個徒弟連忙道:“師尊在屋内寫字。”
黃宗榮點頭,也沒廢話,徑直推門進屋,奔着書房而去。
這屋内的陳設,顯得有些古香古色的感覺,很多都是舊家具,屋内更是見不到絲毫電器設備。
黃宗榮早就習慣了這屋内的陳設,因為這個獨院,其實是他們師父留下來的獨院。
而馮四海一直跟着他師父,繼承了這個獨院,之後這裡面的一切,基本都保留着原來的樣子,以懷念師父。
黃宗榮走進書房,一眼便看到屋内一個身材颀長,面容清癯的老者,正在桌邊潑墨揮毫。
老者看上去也就五六十歲的樣子,不過,動作之間,卻極其輕盈,渾身上下,散發着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。
此人,正是赫赫有名的馮四海!
他剛剛好寫完,看到黃宗榮進來,便立馬笑道:“宗榮,你回來了。”
“來來來,看看師兄的字有長進沒?”
黃宗榮走到桌邊,看着桌面白紙上的一團亂麻,不由得頭皮發麻。
“師兄,要不你換個愛好吧?”
“你真沒有寫字的天賦啊!”
黃宗榮忍不住道。
馮四海原本喜悅的臉頓時一垮,瞪了他一眼:“你懂個屁,這叫狂草。”
“張旭聽過沒?我跟他走的同一個路數!”
黃宗榮:“路數不路數咱就先不提了。”
“師兄,人張旭至少不會寫錯别字吧!”
馮四海頓時面色漲紅,連忙将白紙抽了起來,随手放到一邊,然後瞪了黃宗榮一眼:“你咋回來了?”
黃宗榮歎了口氣:“能不回來嗎?”
“我侄子都死在華夏了,我不回來能行嗎?”
馮四海微微皺眉,沉默片刻,道:“當初他去華夏的時候,我就說過,讓他不要去。”
“但是,你那個弟弟,壓根不聽我的話啊,非要讓他去鍍金。”
“呵,華夏那趟渾水,哪是好蹚的嗎?”
黃宗榮歎氣搖頭,當初黃奇俊去華夏的事情,他是知道的。
但是,這也是沒有選擇的事情。
黃家逐漸勢微,想要進一步發展,就必須培養一個能掌權的後輩。
黃奇俊作為總舵主的繼承人之一,跟其他人比起來,是沒有什麼優勢的。
所以,黃家當初就想派他去華夏,讓他解決好華夏的事情,鍍一層金,回來之後,上位的概率就會大了。
可誰能想得到,黃奇俊竟然折在了華夏,這也是黃家始料未及的事情。
黃宗榮:“不管怎麼樣,俊兒死在華夏,這筆債,得讨回來。”
“師兄,我想去華夏,殺了陳學文,為我侄子報仇雪恨!”
馮四海又是皺了皺眉頭,看了黃宗榮一眼:“你應該知道,華夏那個地方,有點危險。”
“我們兩個,可都是京城那個老頭子榜上有名的人物。”
“你若是去了華夏,我恐怕可不太安全啊!”
黃宗榮:“我隻去殺陳學文,不做别的事情。”
“隻要不遇上京城那老頭子,或者是徐一夫蔣東林之類的,應該不至于有多危險。”
馮四海:“陳學文身邊有個梁啟明,也不太好對付。”
黃宗榮笑了:“區區一個梁啟明,我還沒放在眼裡。”
馮四海深深看了他一眼:“你可千萬不要小看梁啟明。”
“他已經拿回了梁家那本《奇經八脈》,又從京城那老頭子手裡拿到了梁家的那件東西,實力已是今非昔比了。”
黃宗榮沉默了一會兒,低聲道:“不管怎麼樣,這個仇,還得報。”
他擡頭看着馮四海:“師兄,我希望你能派點人幫我。”
“哪怕拖住梁啟明,隻要讓我殺了陳學文,我就會立刻回來!”
馮四海沉思了一會兒:“如果你願意等幾天,倒是有個人能幫你。”
“而且,不僅能拖住梁啟明。”
“若是你倆聯手的話,甚至還能殺了梁啟明!”
黃宗榮聞言,眼中立馬閃過一道精芒:“誰!?”
馮四海輕聲道:“撒拉弗的那個頭領!”
黃宗榮先是一愣,而後面露喜色:“他……他出來了?”
“他也要去殺陳學文?”
馮四海緩緩點頭:“是的!”
黃宗榮大喜過望:“好,那我等他!”
“哈,有他跟我配合,别說梁啟明了,就算遇上徐一夫蔣東林,我也敢跟他打一場!”
馮四海張了張嘴,欲言又止,但最終沒有說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