廚師癱坐在地,滿臉絕望,一言不發。
女兒的事情,給他的打擊太大了。
他一直堅信自己女兒是完美的,可誰能想得到,這個他傾注了一切心皿的女兒,背地裡竟然是做雞的。
陳學文坐在他對面,平靜看着他:“你要不說,我就把這些照片公布出去。”
“讓平城所有人都知道,你女兒到底是做什麼的!”
廚師面色大變,連忙抓住陳學文的胳膊:“别……别别别公布。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隻是跟别人閑聊的時候,聽到有人這樣說的。”
陳學文皺眉:“閑聊?”
廚師顫聲道:“是……是的,真的是閑聊。”
“我們那邊的人,都是這麼傳的。”
“不是某一個人這樣說,是大家都這麼說。”
“你……你現在衣着光鮮,高高在上,就是個黑老大。”
“他們都認定,是你暗中買通關系,栽贓陷害周豪的。”
他看了看陳學文手裡的手機,顫聲道:“我……我不看這些照片,我也是這麼認為的。”
“哎!”
陳學文:“那是什麼時候人們開始傳的?”
廚師想了想:“十來天前吧。”
陳學文面色一變,十來天前,那不正是他拿下平南礦業兩成股份的時候嗎?
也就是說,在他拿下平南礦業兩成股份之後,這個傳言就突然冒出來了。
陳學文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之前他便懷疑,這種傳言背後,肯定有推手。
而現在,他幾乎可以斷定,這件事,絕對與侯五爺有關。
雖然不知道侯五爺散播這個謠言做什麼,但毫無疑問,侯五爺,極有可能是在這裡做了一手伏筆,說不定哪天便要借着這件事,讓陳學文栽個跟頭!
陳學文緊皺眉頭,思索許久,突然轉頭看向賴猴:“給三哥打電話,讓他立刻過來!”
賴猴沒有耽誤,連忙掏出手機聯系了丁三。
丁三現在正在雙龍山當中,幫陳學文盯着那些工地的運轉。
得知陳學文被刺,也是大吃一驚,連忙駕車趕到了這裡。
而這個過程中,王大頭找的醫生也趕了過來。
這個醫生,是一個黑市醫生,平日裡沒少給那些社會人士處理刀傷之類的。
王大頭把他帶到陳學文面前,陳學文擺了擺手,先讓衆人撤下去,依然隻留下幾個親信。
然後,他才把衣服拉了起來,把傷口露了出來。
醫生瞅了一眼,道:“這還需要處理什麼?”
“就是皮外傷,簡單包紮一下,用不了多久就能恢複了。”
陳學文沒有說話,隻是輕輕叩了叩桌子。
旁邊賴猴立馬将一個挎包放在桌子上,遞給醫生。
醫生疑惑地打開挎包看了一眼,頓時愣住了。
挎包裡面,裝了整整十沓錢。
“這是十萬!”
“你幫我做件事!”
陳學文冷聲道。
醫生咽了口水,警惕地道:“做……做什麼?”
“我隻會給人治病……”
陳學文:“你隻需要幫我散播一個消息。”
“告訴外界的人,就說我傷的很嚴重,縫了十三針!”
“至少得休養兩三個月!”
醫生瞪大眼睛:“就這!?”
陳學文平靜點頭。
醫生立馬拿起挎包,使勁點頭:“沒問題。”
“我既然幹這一行,就是因為我的嘴夠嚴實。”
“就算是天王老子來問我,你也是縫了十三針!”
陳學文滿意點頭,讓醫生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,又讓醫生在屋内逗留了一會兒,假裝是耗費了很長時間治療的樣子。
将一切處理好,醫生方才離開。
走出門,他也立馬演上了:“陳老闆,你這個情況,可得注意換藥啊。”
“縫了十三針,傷口一旦開裂,可不是開玩笑的!”
外面衆人一聽,都瞪大了眼睛。
王大頭更是緊張地道:“縫這麼多針?”
“怎麼傷這麼嚴重?”
醫生:“你以為呢,我估計,沒三兩個月,好不了!”
他一邊說一邊搖頭,拿着挎包,心情愉悅地離開了。
王大頭則是連忙跑進房間,對陳學文噓寒問暖,甚至還打算把他幾個小老婆叫過來,給陳學文炖雞湯。
陳學文裝作虛弱的樣子,坐在沙發上,擺手道:“你還是快點拉倒吧!”
“你那小老婆炖的雞湯,誰知道是不是正經東西。”
“你那雞湯,還是留着自己喝吧!”
“畢竟,金發碧眼給你的傷害也不低!”
旁邊李二勇賴猴一臉好奇:“什麼金發碧眼?什麼傷害?”
王大頭面色通紅地退出了房間,不再參與這場群聊。
沒多久,丁三匆匆趕到。
進了房間,他也順便讓人把門關上。
他知道,陳學文叫他過來,肯定是有事情要跟他商量。
見丁三過來,陳學文直接帶他進了内室,讓其他人守在門外。
陳學文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。
聽完陳學文的話,丁三也皺起了眉頭:“你的意思,是侯老五在背後推動這件事?他還想在這件事上做文章?”
“可是,這件事不都已經結了嗎?”
“侯老五還準備做什麼?”
陳學文深吸一口氣,低聲道:“周家那件事,我沒跟你仔細說過,所以你可能不了解情況。”
“那天晚上,我在周家殺了十幾個人,包括周家父子。”
“而當時的我,壓根沒有經驗和本事處理現場。”
“所以,我找到侯五爺,是侯五爺派人幫我解決的這件事……”
說到這裡,陳學文看了丁三一眼,一字一句道:“包括兇案現場!”
丁三猛地瞪大了眼睛,倒吸一口涼氣:“你……你是說,侯老五處理現場的時候,極有可能留下了什麼關鍵性的證據。”
“他散播這些謠言,是做了多手準備,如果控制不住你,他……他就會用這些證據整死你!?”
陳學文緩緩點頭:“這,就是我最擔心的事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