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長聞言,又是一愣。
陳學文,竟然也要幫他還這筆錢?
自己竟然成香饽饽了?
他猶豫了一下,最終還是皺眉道:“姓陳的,你少他媽跟我扯這些近乎!”
“老子自己的事,老子自己解決!”
“用不着你來管!”
陳學文冷笑一聲:“呵,你自己解決得了嗎?”
“你他媽也不動動你的腦子想想,你兒子欠王大頭的錢,欠條怎麼會在呂金坡手上?”
“這些放沖的,一個個把欠條看得比命都重要。”
“不拿錢,就能把欠條拿走?”
村長一愣:“你……你什麼意思?”
陳學文:“還不明白呢?”
“這件事,就是呂金坡跟王大頭聯手設的局,引你們去賭錢。”
“這野賭場,說白了,是呂金坡在背後支持投資的。”
“不然,他上哪兒去拿這些欠條啊?”
村長和身後十幾個人面面相觑,衆人的表情都變得凝重起來。
陳學文啐了一口:“人呂金坡随便挖個坑,你們就跟狗似的跳了進去,現在還幫着人做事。”
“回頭讓人賣了,你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?”
村長深吸一口氣:“你說這話,你有證據嗎?”
陳學文嗤笑一聲:“要證據是吧?”
“行,我給你!”
陳學文拍了拍手,沒多久,他身後幾個人,将一個鼻青臉腫的男子拖了出來。
看到這男子,現場不少人都躁動起來。
因為,這男子正是王大頭。
遠處,呂金坡見王大頭被陳學文的人帶出來,面色也是一變,驚呼:“這……這咋回事?”
“這狗東西,怎麼……怎麼到陳學文那兒了?”
旁邊一手下低聲道:“是不是陳學文發現他了,把他抓走了?”
呂金坡氣得直跳腳:“我他媽都說了多少遍,他跟陳學文那麼大仇,讓他别亂跑。”
“他他媽不聽,現在好了,落人手上了,真他媽操了啊!”
旁邊手下:“那現在怎麼辦?”
呂金坡想了半晌,也想不出好辦法,最後隻能咬牙道:“陳學文那邊現在人多,而且,這裡這麼多村民,不适合動手。”
“你們先盯着,我來給大哥打電話!”
呂金坡着急忙慌地跑到旁邊去給孫尚武打電話了,現在這局勢,他感覺已經快失控了。
自己的底牌,被人抽了,這還怎麼玩?
另一邊,陳學文把王大頭拉到村長等人面前,道:“我前兩天聽說這村裡有野賭場的事,就覺得有問題,派人過去試探了一下。”
“結果發現,場子上,有兩個職業老千。”
“我就讓人抓了王大頭,呂金坡的事,你們可以問他!”
不少人都認識王大頭,村長也見過他幾次。
他立馬走到王大頭面前,憤然道:“我問你,陳學文說的,是不是真的?”
王大頭低眉順眼,裝作一副被收拾服了的樣子:“是……是真的。”
此言一出,旁邊衆人頓時哄鬧起來。
村長瞪大眼睛:“也就是說,這野賭場,真……真是你跟呂金坡合夥的?”
王大頭再次點頭:“是的。”
“錢也是他出的,場地也是他提供的。”
“甚至,過來玩的人,也有不少,是他的人帶來的。”
“不然,欠條我也不能給他啊!”
聽到這話,那些在賭場欠債的人們,頓時哄鬧得更厲害了。
還有人轉過頭,吵吵嚷嚷地要找呂金坡算賬呢。
村長一揮手,示意衆人先安靜。
他死死盯着王大頭,憤然道:“你把具體情況跟我說說。”
王大頭裝作猶豫的樣子,最後還是老老實實把呂金坡怎麼找到他,要跟他合作,然後怎麼安插老千進賭局,把村裡那些人坑進去的事情,一五一十全部說了出來。
而王大頭說的事情,完全是事實。
因為,這次野賭場,的确是呂金坡找上他要合作的。
而且,安插進賭場的老千,也是呂金坡找來的。
欠條的事情,也是呂金坡要求的。
呂金坡的目的,是通過王大頭的野賭場,控制這八個村子的那些人。
所以,王大頭這番話說出來,就算呂金坡在現場,也是完全反駁不了的。
不過,村裡的人,聽得卻是火冒三丈,有人都開始咆哮怒罵起來了。
有個脾氣火爆的漢子,更是扛着鋤頭便奔向呂金坡那些人:“操你媽的,呂金坡那個王八蛋呢!”
“給我滾出來!”
“我弄死他!”
呂金坡那些手下被這麼多村民包圍,面色也是有些驚慌。
一個手下梗着脖子道:“喂,你們……你們不要聽别人瞎說。”
“王大頭那個狗東西,肯定是被陳學文收買了,他含皿噴人,故意害我們金爺呢!”
“金爺在村裡這麼長時間,對你們好不好,你們自己心裡沒數啊?”
“你們扪心自問,金爺有沒有虧待過你們?”
這話,讓不少人頓時陷入思索。
村長立馬看向王大頭:“你說了這麼多,都是你的一面之詞,你有證據嗎?”
王大頭想了一會兒,道:“我……我跟呂金坡合作的時候,為了保險,跟他說話,留有錄音。”
“我包裡那個磁帶,就是我倆對話的錄音,你們可以聽聽。”
村長聞言,一把奪過王大頭的背包,從中拿出一個錄音機和磁帶。
他連忙把磁帶放了進去,結果,裡面真的放出了兩個人的對話。
一個聲音是呂金坡的,一個聲音是王大頭的,正是兩人密謀合開賭場的事情,錄的非常清楚。
聽着這錄音,現場衆人都快氣炸了。
而到了最後,更是直接播放出呂金坡昨晚才說過的話:“對付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,實在太容易了!”
“随便設個局,他們就跟條狗似的往裡面鑽。”
兩句話,聲音不大,卻好像炸雷似的,在每個村民的耳朵邊炸開了。
就連那些沒去賭場,沒欠過錢的村民,現在也都被徹底激怒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