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天成集團,陳學文臉上頓時抹過一絲冷笑。
剛才馬天成的态度便已證明,陳學文的猜測是沒錯的。
馬天成就是要讓他借機攪亂齊河區,整垮田博文的勢力。
現在這件事就非常明朗了。
田博文的手下,散播了消息,導緻那批劫匪搶走了梁安南場子裡的現金。
梁安南的場子,也是天成集團的産業。
也就是說,田博文的手下,等于是出賣了天成集團的信息。
這種情況下,陳學文隻需要調查出來是誰做的,就可以把這個人交出來,讓天成集團處置。
而梁安南這次既丢錢又丢人,憋了一肚子氣,肯定要找個人發洩。
他肯定要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洩到這個人身上,絕對會殺了此人。
而田博文那邊,肯定不會同意。
如此一來,就可以挑起梁安南和田博文之間的矛盾了。
所以,這次的事情,陳學文不僅是要削弱田博文的勢力,同時還要讓他與梁安南對上。
當然,這也是最理想的情況。
具體操作,還得好好琢磨。
比如說,讓誰來承擔這個洩露消息的責任,就得好好斟酌。
陳學文從天成集團出來,并沒去齊河區,而是直接回了豐園區辦公室。
他已經讓丁三把田博文那些親信的資料全部拿了出來,現在,正是該從中挑選一個适合的人,來背這個黑鍋了。
陳學文把所有資料翻看一遍,從中尋到了一個最适合的人選——肖勇!
這個肖勇,還不算是田博文的親信,屬于一個脾氣比較毛躁,而且口無遮攔的年輕人。
不過,他是黑仔的親弟弟。
有這層關系,如果肖勇出事,田博文肯定要保他。
否則,他沒法跟黑仔交代。
再加上肖勇為人脾氣暴躁易沖動,口無遮攔的性格,這就更符合條件了。
陳學文把肖勇的資料拿出來,交給丁三,讓他開始去做事。
丁三立馬派人調查了一下肖勇最近的行蹤,尤其是陳學文忽悠那些亡命徒那天晚上的行蹤。
之前陳學文沒想過要把這件事鬧大,隻是想着坑梁安南和田博文一把,所以也沒有考慮那麼多。
而現在,要把這件事坐實,用以對付田博文,那就必須把具體的情況也确定下來。
最重要一點,就是肖勇的行蹤問題,他那天到底有沒有來過陳學文的這個場子。
對陳學文而言,肖勇有沒有來過這個場子不重要,重要的是,那個時間段,肖勇到底是在什麼地方。
而那個地方的人,又是否能夠确定,肖勇的确就是在那裡。
如果确定不了,那陳學文這邊的人,隻要咬定肖勇是來了自己的場子,那這件事基本就定住了。
所以,丁三要調查的,便是肖勇那天的行蹤。
這件事很快也就查出來了結果,丁三收買了肖勇身邊兩個手下,從他們口中問出了肖勇那天的行蹤。
這兩個人叙說的情況基本沒有差别,那天晚上,肖勇去了他一個姘頭的家裡。
兩個人描述的情況沒有區别,這件事就基本确定了。
但為了安全起見,丁三還是又從側面調查了一下這件事,确定肖勇那天的确便是去了那個姘頭家裡。
将一切确定好,丁三便把資料拿來交給陳學文。
陳學文看完大緻情況,滿意點頭:“他是晚上九點去姘頭家裡的,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離開。”
“這段時間,他都一直留在他那姘頭屋裡面,沒出去過。”
“咱們這邊,是晚上十點多,去忽悠那幾個亡命徒的。”
“也就是說,他是能來咱們這邊的。”
陳學文盤算了一會兒,看向丁三:“讓老周安排幾個人去做事。”
“調查他姘頭家附近是否有監控之類的,如果有記錄,全部毀掉。”
丁三低聲道:“這樣做适合嗎?”
“要是回頭田博文派人調查起來,說不定會查出問題的。”
陳學文淡笑一聲:“那又如何?”
“梁安南那邊憋了一肚子氣,等着咱們給他答複。”
“咱們隻要把人交出來,梁安南肯定立馬會整死他,以消心頭之恨。”
“等田博文調查出問題,人都死了,他還能做什麼?”
丁三:“那事後……”
陳學文聳了聳肩:“事後怎麼了?”
“人是梁安南弄死的,又不是咱們弄死的。”
“想報仇,那也是他跟梁安南的事情,跟咱們有什麼關系?”
說着,他又拍了拍丁三的肩膀,輕笑道:“别忘了,這是馬天成要對付田博文。”
“咱們隻需要給出一個借口,至于是真是假,并不重要!”
“莫須有的罪名,也算罪名!”
丁三恍然大悟,緩緩點頭:“明白了。”
“我這就去辦!”
丁三急匆匆地跑出去處理這些事情了。
當然,銷毀監控和證據的事情,肯定不是他去辦,而是讓周瘸子那邊的人去辦。
這樣一來,他們無需露面,回頭田博文就算調查,也查不到他們身上。
從下午一直忙活到晚上十一點多,丁三方才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,趕回來跟陳學文做了彙報。
陳學文聽完丁三的話,滿意點頭:“很好。”
“現在,就可以跟馬天成彙報了。”
“還有,讓人把肖勇抓起來。”
“等我彙報完,就把他送去,交給梁安南處置!”
丁三立馬點頭,讓劉永強安排人手,去抓肖勇。
陳學文則給青眼狼打了電話,把肖勇這個情況告訴了青眼狼。
青眼狼聽完,沉默了一會兒,道:“馬爺讓我告訴你,兩個小時前,田博文去了新港區。”
“他應該是去見梁安南了!”
陳學文面色一變,他籌劃了這麼長時間,但忽略了很重要一點,那就是田博文跟梁安南的關系。
一旦田博文能夠說服梁安南,暫時不追究這件事,那陳學文這一切籌劃,可就都成了白忙活。
而現在,田博文明顯是去做這件事了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