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分鐘後,面色鐵青的陳文斌走出了洗浴中心。
他擡眼四望,看到洗浴中心對面的一輛面包車,面色更是一寒。
他悄悄朝背後那個親信小弟揮了揮手,然後,自己徑直走向那個面包車。
他還未到面包車前,面包車門便打開,一個青年笑眯眯地看着他:“陳經理,你好啊。”
陳文斌面色冰冷,看了一眼車内。
車内隻有這個青年,和一個開車的司機。
他皺起眉頭,沉聲道:“陳學文?”
青年平靜點頭:“正是。”
“上車聊聊?”
陳文斌猶豫了一下,最終還是坐進了車裡。
陳學文随手關上車門,然後,從口袋裡掏出三張借條,笑道:“陳經理,這是你要的東西。”
陳文斌一看到三張借條,眼瞬間就紅了。
他咬着牙道:“媽的,你……你是怎麼把這借條拿走的?”
陳學文淡笑:“我這邊有幾個兄弟,特别擅長溜門撬鎖。”
“剛才你那兄弟帶人下去處理事情的時候,樓上經理室沒啥人,他就順便把這借條拿下來了。”
陳文斌面色又是一變,怒聲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剛才鬧事的人,也是你安排的?”
陳學文淡笑:“要不然,怎麼把經理室的人引走呢?”
陳文斌的面色頓時變得慘白,他看了看四周,好像是在等待什麼。
陳學文淡笑:“陳經理,不用等了。”
“今晚,來的可不止我們這些人。”
“你那些手下,來不了了!”
陳文斌面色又是一變,他發現,在這個年輕人面前,自己是占不到一點便宜啊。
他深吸一口氣,低聲道:“兄弟,咱倆也算無怨無仇,你……你這樣坑我,到底是為了什麼啊?”
陳學文平靜道:“我這也不算坑你,主要是想給你送點錢花花。”
陳文斌瞪大眼睛:“什……什麼!?”
陳學文輕笑道:“我知道,之前你爸媽在永文村,投資建了兩棟樓。”
“前兩年你父親去世,這兩棟樓的門面,現在都歸你所有。”
“我現在想收購你手裡這些門面,比市場價,高百分之十!”
陳文斌終于知道是什麼情況了,聞言直接怒罵起來:“放你媽的屁!”
“操,什麼比市場價高百分之十,有人出兩倍的價錢,老子都不賣!”
“你他媽算什麼玩意,還想讓老子賣這些門面?”
“告訴你,你出再多錢,老子都不賣!”
陳學文淡笑:“陳經理,做人别太沖動了,對自己沒好處。”
說着,他晃了晃手裡的三張借條,笑道:“這三張借條,要是讓李振遠看到,你猜,你是會少一條腿呢,還是少一條胳膊呢?”
陳文斌面色頓時又變了。
以前有人幹過這樣的事,自己放了一百多萬的沖,被李振遠逮到,斷了一手一腳。
他現在這可是三百萬,要是被李振遠知道,估計兩條腿都得廢了!
以後,一輩子都得坐輪椅了!
他深吸一口氣,咬牙道:“你他媽威脅我?”
陳學文冷笑一聲:“怎麼,我不能威脅你嗎?”
說着,陳學文再次晃了晃手裡的借條:“陳經理,錢重要,還是命重要,你自己心裡有數吧。”
陳文斌頓時語結,現在有把柄在陳學文手裡,他是真的害怕啊。
但是,讓他賣了這門面,他是真舍不得。
因為,李振遠跟他說過,永文村遲早是要推倒重建的。
他手裡這些門面,再放十年,價值都要翻好幾倍。
而且,門面每年都給他帶來不菲的收入,這就是搖錢樹啊。
所以,盡管有人出雙倍價錢,他都咬死不賣。
現在,陳學文拿着他的把柄,逼他賣這門面,他是真的不甘心啊。
見陳文斌沉默不語,陳學文又淡笑一聲:“陳經理,我勸你一句,趁着現在能變現,趕緊變現吧。”
“要不然,回頭這門面,說不定就是别人的了!”
陳文斌一愣:“你什麼意思?”
陳學文笑了笑,從旁邊拿出一個檔案袋,輕笑道:“你自己看看吧!”
他接過檔案袋,從中翻出一沓照片,看了一眼,直接傻眼了。
照片裡,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,與一個三十來歲男子的合照。
倆人看起來頗為親昵,甚至還有接吻的照片,看起來有些辣眼。
而這婦人,陳文斌認識,正是他的母親。
看到這照片,陳文斌幾乎快炸了,怒道:“這……這他媽哪兒來的?”
“你從哪兒弄來這照片的?”
陳學文笑道:“你别管我從哪兒弄來的,反正,你可要小心了。”
“令堂還真是人老心不老,談戀愛,跟年輕人沒啥區别了。”
“據說,她最近準備出資,給這個小男友買車呢。”
“據我所知,永文村這幾間門面,房産證上還有她的名字。”
“她倆再談一段時間,呵,永文村這幾個門面,說不定就是誰的了!”
“你不賣,人家說不定就要賣了,可别搞個人财兩空啊!”
陳文斌目瞪口呆,盯着照片看了許久,氣得渾身哆嗦。
他跟他母親關系并不好,因為他父親去世後,母親在外面沒少找男人。
但他沒想到,母親會做的這麼出格,竟然養小白臉。
而這,也真讓他感受到了危機。
繼續這樣下去,家裡這些資産,說不定真要被她變賣,去養小白臉了。
陳文斌看了看照片,又看了看陳學文手裡的借條,沉思許久,最後咬了咬牙:“好,這些門面,我賣!”
“不過,我要雙倍價錢!”
陳學文搖了搖頭:“最多比市價高五成!”
陳文斌氣急敗壞:“有人出雙倍價錢了……”
陳學文平靜道:“陳經理,你現在沒有跟我讨價還價的資格。”
“你不賣,那我就把這些東西給李振遠,等你躺輪椅之後,我一樣能找你母親,讓她賣!”
陳文斌頓時癱了,他長歎一聲:“好,五成就五成,你先把借條給我!”
陳學文淡笑:“手續辦完,該給你的,自然會給你。”
陳文斌看着陳學文,無奈地歎了口氣,他知道,自己壓根玩不過眼前這個滿身書生氣的青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