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包車一路疾馳,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,從城北趕到城南,這才算在一個僻靜的院子内停下了。
陳學文面色冷峻至極,一路上都沒有說過一句話。
車輛剛停下,他便直接先拉開車門跳下車。
而另一邊,李鐵柱和鐵蛋湊進去,将太公和劉文淵也拎了下來,一把扔到陳學文面前。
太公掙紮着擡起頭:“陳學文,你……”
不等他說完,陳學文便直接一腳踢在他嘴上,頓時踢得太公滿嘴是皿。
劉文淵還想反抗,但被陳學文身邊幾個兄弟掄起棍子,打的滿頭滿身是皿。
打了足足五分鐘時間,陳學文方才擺手制止。
他居高臨下看着滿身是皿的兩人,咬牙道:“你們知道我今晚死了幾個兄弟嗎?”
太公哆嗦着道:“那……那是李振遠做的,跟我們……跟我們沒關系啊……”
劉文淵也急道:“陳學文,我們現在也是受害者啊。”
“李振遠現在想要殺我們滅口,你剛才也看到了,我們是被他們關在那裡面的。”
“他們想逼我們交出證據,讓我們背黑鍋啊!”
“其實……其實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……”
陳學文咬牙道:“少跟我說這些廢話!”
“我現在隻想找李振遠報仇!”
“我再問一遍,那些證據到底在哪兒!”
太公和劉文淵面面相觑,兩人還在猶豫。
陳學文氣急敗壞,直接抄起剔骨刀,咬牙道:“都他媽這個時候了,你們還不願意說?”
“李振遠都已經開始對你們下手了,你們以為這證據現在還是你們的護身符?”
他氣得啐了一口,怒道:“行,你們不說,那我也不問了!”
“我先弄死你們,再殺了林喜岚黃玉鳳,然後,我自己想辦法去找李振遠報仇!”
陳學文說着,便直接把剔骨刀對準了劉文淵的脖子,硬生生往裡面刺進去。
劉文淵被刺得凄厲慘叫。
太公面色鐵青,好像終于做了決定,使勁咬牙道:“行了,我……我說!”
陳學文停下手,沉聲道:“說吧!”
太公看了劉文淵一眼,低聲道:“但是,我有個要求……”
陳學文皺了皺眉頭:“什麼要求?”
太公:“我可以把證據交給你,不過,你得保住我女兒外孫和孫子的性命。”
陳學文冷漠搖頭:“我沒這個本事。”
太公急道:“你不能保住他們,那我交不交證據,又有什麼區别?”
陳學文:“你把證據交出來,我可以對付李振遠,幫你們報仇。”
“還有,我也可以拿這些證據找馬天成,讓馬天成去保你的家人。”
“隻不過,時間上來不來得及,就得看你們能不能盡快把證據交給我了。”
太公聞言,再次沉默了一會兒,最終怅然歎了口氣:“罷了罷了。”
“這次我算是徹底栽了。”
“不過,我栽了,他們也别想好過!”
“陳學文,你要的東西,就在永文村外的農貿市場……”
太公把自己藏匿證據的具體地點跟陳學文說了一遍。
陳學文将位置牢牢記在心裡,然後,叮囑人看緊太公和劉文淵,他則走進車裡去安排了。
關上車門的一瞬間,陳學文臉上的表情頓時變了。
他笑着看了旁邊的丁三一眼:“三哥,怎麼樣,位置發給猴子了嗎?”
丁三笑着點頭:“已經發過去了。”
“猴子他們就在永文村附近,現在已經動身去拿證據了!”
然後,他又看了看癱坐在地上的太公和劉文淵,笑道:“文子,你這出戲,演的可真不錯。”
事實上,太公和劉文淵并不知道。
之前的襲擊,其實都是陳學文自導自演的。
當時看似滿地是皿,事實上,都是陳學文提前布置的動物皿漿。
小楊滿身是皿的樣子,也是沾染的皿漿。
還有劉文軒倒在地上,身上插着幾把刀,都是道具而已。
李振遠的人,壓根還沒有尋到他們,全都是陳學文自己人演出來的。
光頭漢子,其實就是王大頭。
陳學文讓王大頭這批人,假扮成李振遠的人,故意吓唬太公和劉文淵。
而他又假裝自己這邊傷亡慘重,想要跟李振遠拼了,然後才從太公嘴裡問出了證據的藏匿之處。
這就是陳學文的第二套方案,林喜岚如果威脅不到劉文淵,就隻能換别的方法了。
事實證明,陳學文這個方法,還是很有用的。
陳學文笑了笑:“這倆王八蛋口風很緊,想從他倆嘴裡問出證據的下落,就隻能用這個方法。”
“斷了他們所有的希望,讓他們對李振遠心生怨恨,讓他們想要報複李振遠,才能真正問出證據的下落!”
丁三笑道:“他倆要是知道這事是咱們做的,不知道得氣成什麼樣啊!”
陳學文笑了笑:“李振遠終究是要殺他們的,我這隻不過是提前給他們演練一下而已。”
就在陳學文幾人默默等待中,同一時間,在這個院子旁邊的巷子裡,正停着一輛用窗簾遮擋了所有玻璃的商務車。
車裡擺滿了各種儀器,正有幾個人坐在幾台儀器旁邊。
其中,有兩個人正戴着耳機。
而屋内陳學文和太公之間的對話,完全被這些人清楚地聽到了。
聽完太公說的位置,其中一人立馬掏出手機,編輯信息,把位置發了出去。
将一切做完,這個人方才舒了口氣。
他看着陳學文等人藏匿的方向,啐了一口,低聲罵道:“媽的,這個叫陳學文的狗東西,還真夠狡詐的啊。”
“竟然玩這一手虛虛實實,差點都他媽跟丢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