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明白這其中的情況,納蘭徵忍不住咬牙道:“這個陳學文,真夠卑鄙的!”
“他……他他媽是怎麼收買王軍的?能讓王軍這樣拼命?”
侯律師沉默了一會兒,低聲道:“陳學文做事,向來不擇手段。”
“而且,王軍這些年,手底下估計也不幹淨,指不定有什麼把柄被陳學文抓住了。”
“能被陳學文控制,這倒也不是特别稀奇的事情。”
“不過,真正讓人奇怪的是,陳學文怎麼知道,咱們收買了王軍呢?”
“會不會是有人走漏了消息?”
納蘭徵:“不可能!”
“這次的事情,是我們納蘭家的人去做的。”
“這個人,跟陳學文沒有任何牽扯,絕對不可能洩露消息。”
“而且,我們找王軍的時候,也很隐蔽,陳學文怎麼可能查得到?”
侯律師不由詫異:“那這是怎麼回事?”
納蘭徵也說不上話,他确信,納蘭家的人不會走漏消息。
可是,如果不是納蘭家的人走漏了消息,陳學文又是如何插手進來的呢?
沉默了一會兒,侯律師低聲道:“納蘭先生,我覺得,現在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了。”
“現在最重要的,還是得想好怎麼處理這件事。”
“看這架勢,陳學文是要利用這次的事情,威脅薛占東了。”
“薛占東如果不幫陳學文做事,那王軍就會把責任推到他身上。”
“這……這麼搞下來,薛占東,估計隻能幫陳學文做事了!”
納蘭徵思索了一會兒,沉聲道:“那你就别把這個消息告訴薛占東。”
侯律師撇了撇嘴,語氣卻沒有絲毫變化:“納蘭先生,陳學文如果想把這個消息通知薛占東,有的是辦法。”
“我如果不告訴薛占東,陳學文依然會通過别的渠道去通知薛占東。”
“而且,如果我不通知薛占東,之後薛占東知道這個消息,那他就再也不會信任我了。”
“那樣的話,我……我也就沒法再幫您做事了啊!”
這話,讓納蘭徵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良久之後,納蘭徵才沉聲道:“你先把消息通知薛占東,但也告訴薛占東,讓他不要擔心,說我們正在想辦法幫他處理這件事。”
“最遲兩天,肯定會把他弄出來的。”
侯律師立馬點頭:“明白,那我去找薛占東談。”
挂了電話,侯律師沉默了一會兒,最終還是駕車繼續往執法隊趕去。
他知道,事情鬧到現在這一步,納蘭徵估計也沒辦法處理這件事了。
讓薛占東等兩天,說白了,就是緩兵之計,讓薛占東暫時撐着這件事。
接下來,納蘭徵解決不了這件事,估計隻有解決鬧出這件事的人了。
侯律師在這一行業幹了這麼多年,見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了。
解決不了事情,那就解決提出事情的人!
……
京城,一個四合院内。
納蘭徵坐在沙發上,面色鐵青。
他原本布下天羅地網,等着陳學文進套呢,然後就可以整垮陳學文。
可他沒想到,陳學文今晚啥事都沒做,反而坑了他們一把,将薛占東逼到了這樣的絕路。
薛占東一直跟他們聯合,在京城也頗有人脈和手段,才讓納蘭家的很多事情進行的非常順利。
現在,若是薛占東被迫幫陳學文做事,那對納蘭家而言,可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。
但事情鬧到現在這一步,他也控制不住局面了。
周倩倩死了,殺人的罪名,這是要扣在薛占東頭上了。
他如果不能幫薛占東解決這件事,那薛占東為了自保,絕對要投靠陳學文。
薛占東不僅人脈廣手段多,最關鍵的是,納蘭家做的這些龌龊事,薛占東也知道。
若是他去幫陳學文,把納蘭家對付陳學文所做的事情曝出來,讓老佛爺知道,必将讓納蘭家陷入極大的被動之中啊。
所以,今晚的事情,原本應該是由納蘭家主導的,結果現在卻讓納蘭家陷入了一個極度被動的局面。
納蘭徵坐在沙發上沉默許久,最後還是隻能歎了口氣,低聲對旁邊的納蘭榮吩咐道:“薛占東不能留了。”
“讓人安排一下,把他弄死。”
“這個人,現在已經完全被陳學文拿捏了,接下來估計也不能幫咱們做事。”
“但是,不管怎麼樣,也絕對不能讓他幫陳學文做事!”
納蘭榮立馬點頭:“明白,我這就去安排。”
想從執法隊把薛定安救出來不容易,但想進入執法隊搞死薛占東,這可不是什麼難事。
畢竟,這年頭,為了錢而願意拼命的人是不少。
尤其是一些得了絕症,對生活早就失去希望,隻想給家人留一大筆錢的人,是很容易被收買來做這種事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