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過。”百裡玄淵回答。

　　“你覺得……她是怎樣的人？”甯歡問。

　　百裡玄淵想了想，隻道：“了解不多，隻是聽過一些傳聞。隻是知道她是蠱醫門的傳人，醫術高絕，如今北曜太子的身份地位，都是她帶來的。但是，她不是已經死了嗎？”

　　百裡玄淵也知道，甯歡每次提到南宮歡顔的時候，情緒都有些不正常。

　　“我就是南宮歡顔。”甯歡低低的笑。

　　“……”百裡玄淵一陣蹙眉，不由得蹙眉。

　　甯歡的這句話，他有些理不清。

　　甯歡緩緩放開他，擡頭看向他，對他說道：“百裡玄淵，你信不信……我就是南宮歡顔？”

　　百裡玄淵看着甯歡，眼神微暗，緩緩點頭。

　　他是信的。

　　即便匪夷所思，可甯歡說的，他便是信。

　　“可你怎麼一點也不驚訝？”甯歡失笑。

　　“因為在聽你說。”百裡玄淵輕輕的說道，“無論你是誰，在我眼裡，你都隻是我的歡兒。”

　　甯歡輕輕的笑，她低着頭，眼淚不自覺的落下了一滴。

　　百裡玄淵看着，心疼不已。

　　他伸手，将甯歡的臉輕撫了起來，指腹輕撫而過，将她的眼淚拭去。

　　甯歡擡頭看他，淚眼朦胧，她柔聲說道：“百裡玄淵，今晚……我可以柔弱個夠嗎？”

　　百裡玄淵心中又是一緊，一把将甯歡揉進了懷裡：“在我面前，你從來都不需要堅強。”

　　“好。”甯歡點頭，她輕聲說道，“我是南宮歡顔，幽冥宗主是我的師叔。”

　　“嗯。”百裡玄淵應聲，甯歡說什麼，他便是聽着。

　　“這件事我同我爹爹說過了，他說，他知道，他一直知道。他還同我說，其實南宮歡顔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經死了，南宮歡顔幼時落水而亡，正逢我出生，為了隐藏我的身世，我娘便是将我的魂魄分離，天魂入主了南宮歡顔的身體，成了南宮歡顔。而甯歡，失去了主魂，便是一個不完整的人，她從來都不會思考問題，隻有脾氣，她受盡虐待，不過是等待我的回歸罷了！”甯歡輕輕的說着，聲音中透着幾絲疲憊。

　　百裡玄淵靜靜的聽着，雖然匪夷所思，但是他也是聽清楚了。

　　“南宮歡顔自一出生，便是命定的太子妃。南宮家千挑萬選，卻是選了慕容楚。因着南宮歡顔的緣故，慕容楚成了太子。南宮歡顔幫着慕容楚成就大業，盡心盡力，可誰曾料到，大婚之日，慕容楚卻對她下毒，他與南宮芷顔勾結，逼問南宮歡顔萬蠱令的下落。”甯歡輕輕的笑着，“我怎麼可能會将萬蠱令交出來？我待他們那般真誠，尤其南宮芷顔，我待她比待晚晚還要好，可在她眼裡，就因為我娘是嫡妻，我和她就該是敵人……多可笑呢！”

　　百裡玄淵不由得抱緊了甯歡，聲音也有些發顫，他輕聲問道：“後來呢？”

　　“後來……”甯歡笑得眼淚直流，“後來，我被南宮芷顔打得遍體鱗傷，慕容楚眼睜睜瞧着……他們給了我找了一堆破敗不堪的男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