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懷瑾永遠忘不了年少時甯暖暖擋在他身前的背影。
那時候,他還不是璃月将軍之子,隻是夏國僻壤的野小子,可以被年長點的孩子随意欺負。
母親也心疼,不可能時時都看着他,甯暖暖知道後,便總将他帶着,那些孩子王欺負他,她就像是發狠的小豹子,不依不饒地為他教訓回去。
那時候。
蕭懷瑾也不懂所謂的美醜。
可是那種被人護在身後的感覺,卻被他一直銘記到了現在。
這種感覺,也許是到他死的那一刻…都不會忘記!
蕭懷瑾見甯暖暖杏眸有幾分怔愣,繼續道:“放心,我親自審問的周绯,她的證詞我也更改了。既然玉鑰匙已經到了皇室手裡,你放心,我會讓這件事情在這裡翻篇,不會影響到你和孩子的……”
甯暖暖有些遲疑,眸光也變得有幾分閃躲。
玉鑰匙其實還在她手裡。
蕭懷瑾從周绯手裡奪走的玉鑰匙,其實隻是安文璟複刻出來的赝品。
這把玉鑰匙至關重要,是福是禍還說不定,如果貿然落入心術不正之人的手裡,隻會為虎作伥。
既然這是一一生母和家族在最後關頭留給一一的,這把玉鑰匙就屬于一一,在沒征得一一同意之前,這把玉鑰匙她不會給任何人。
“暖暖,你怎麼了?”蕭懷瑾狐疑地問道,“你的臉色看起來好像很凝重。”
甯暖暖擡頭望向蕭懷瑾,猶豫再三,卻還是将這個秘密咽了下去:“沒什麼,隻是身體還沒完全好,話說多了,人有些累了……”
頓了頓。
甯暖暖低垂着眼簾道:“懷瑾,真的很謝謝你!更改供詞已經屬于讓你有違軍令,你為我做這一次便好,往後千萬不要為我再做這些,你和伯父伯母為我做得真的已經很多了……”
蕭懷瑾知道甯暖暖的性子,便也不和她周旋,直接點頭道: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
“恩。”
……
月都某處宮殿内。
男人接到周绯被捕的消息,手裡的杯子在頃刻間瞬間被擲在地上,“咣當——”一聲摔得四分五裂。
“周绯,到底怎麼回事?”
King的手被濺起的碎玻璃劃傷了手,鮮紅的皿液順着指縫流淌出來,但他卻像是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,眼睛布滿陰骘和暴戾。
“是她劫持甯暖暖的孩子,想要取甯暖暖的命。”
“什麼!”King震怒,“蠢貨!都說了甯暖暖這女人留着我有用,況且這女人根本就不好對付!比起她的外公和妹妹,她更紮手更難馴服!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之前,隻會得不償失!”
霧霭半跪在地上,承受着King的怒火,卻隻能将還未說出口的話說完整。
“King,還有事情……據内線消息,除了周绯被蕭懷瑾抓到以外,姜氏遺孤看管的玉鑰匙也被蕭懷瑾得到,交給了徐司柏……”
這次。
宮殿内,萬籁此俱寂,安靜得隻能聽到男人皿液從手背上滴落的滴答聲。
霧霭不敢擡頭,他很清楚這把玉鑰匙是King這麼久尋覓的寶物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久到霧霭覺得自己的膝蓋跪到已經發脹發麻了,才聽到來自高座的男人。
“周绯還活着嗎?”
霧霭低聲回答道:“還活着,蕭懷瑾這邊看得很緊。”
King拿起一旁的絲絹,擦了擦滿手滑膩濕濡的皿,冷冷道:“這種擅自行動,想背叛組織的蠢貨,不用留着!處理掉…越快越好……”
最後的話越來越輕,但霧霭不敢有任何怠慢。
“是,King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