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帝這邊正在制定計劃,準備將萬國會的人一網打盡。
與此同時,京城內城,錦繡布樁二樓的一個房間裡...一個三十來歲,身材挺拔,面相俊朗的白衣男子,站在窗戶前,透過窗戶縫隙看向下面的街道。
街道對面的一個扁食攤位上,兩個中年男子正在吃扁食,但眼神卻不斷偷瞄錦繡山莊。
二樓房間裡的白衣男子神色倨傲,滿臉不屑,嘀咕道:「大玄監察司的探子,不過如此。」
便在這時,敲門聲響起。
白衣男子收回目光,帶上窗戶,走回來在桌邊坐下,這才道:「進來!」
一個身穿勁裝的男子推門而入,旋即關上門,來到白衣男子面前,俯身恭敬道:「白公子,已經確定,人就關在刑部大牢。」
白衣男子微微眯起眼睛,「大玄人果然狡猾,明面上將人關押在監察司大牢,暗中卻轉移到了刑部大牢。
若我們沒有調查清楚,隻怕人沒救出來,反而將自己搭進去了。」
身穿勁裝的男子道:「白公子,那我們要不要派人跟刑部尚書厲志行聯繫一下?」
白衣男子擺了擺手裡的扇子,「愚蠢,這個時候把厲志行牽扯進來,隻會打草驚蛇,按照原計劃進行。
我在太子殿下面前立下了軍令狀,一定會將大皇子帶回去,部署了這麼久,隻要按照我的計劃進行,就一定能成功。」
身穿勁裝的男子俯身道:「是,屬下明白!」
白衣男子展開摺扇,輕輕搖晃著,突然嘆了口氣,道:「可惜,寧宸不在京城,他若在,我們在他眼皮底下把人救走,不知道他的表情該有多精彩?
對了,給我盯緊監察司那邊,監察司有任何風吹草動,都要及時通知我。」
「是!」
而與此同時,安帝和耿京也制定好了計劃。
.......
翌日,早朝。
這幾天,安帝因為中毒的原因,一直沒上朝。
其實她能上朝了,但嫌煩,一直躲著沒上。
今日,可憐了玄帝,幫安帝主持朝政。
安帝一撒嬌,玄帝這個老父親能豁出老命去。
「有本早奏,無本退朝!」
俺公公尖細又熟悉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。
以往,大家每天都能聽到俺公公的聲音。
如今,可能是許久沒聽到了,聽著還有些親切。
「臣有本奏,側王妃紫蘇謀害陛下,其心可誅,按罪當斬,求太上皇嚴懲。」
「臣也有本要奏,紫蘇包藏禍心,謀害陛下,當嚴懲嚴查,臣覺得這背後定有人指使。」
「太上皇明鑒,紫蘇一介弱女子,斷然沒有謀害陛下的膽量,臣建議一查到底,找出幕後黑手。」
「臣附議!」
「臣也附議!」
一個個言官禦史跳了出來。
玄帝透過簾子看著下面的言官禦史,忍不住笑了。
原來人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一下。
「朕明白你們的意思,你們是不是想說,指使紫蘇的人是寧宸?」
一個言官大聲道:「陛下,臣覺得不排除這種可能。」
「臣也覺得!」
「臣附議,請太上皇嚴查。」
玄帝直接被氣笑了。
好久沒看到這些專家在朝堂上彈劾攻訐寧宸了。
玄帝沒好氣地說道:「朕老了,難道你們也老糊塗了...寧宸為什麼要指使紫蘇害懷安?
要說為權,寧宸將皇位禪讓給了懷安。
要說為錢,整個朝廷的銀子都拿給他用了,支持他收復失土。
我說你們這些專家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?別一天天神頭鬼腦的胡說八道...行了,別再瞎猜了,寧宸快回來了,小心他回來收拾你們。」
寧宸要回來了?
剛才參奏寧宸的官員老臉發白,一陣心虛...算了,還是說點別的吧,別得罪寧宸了。
畢竟寧宸現在可是權勢滔天的攝政王。
「太上皇,自古帝王身負為皇家延綿子嗣之責,陛下貴為皇帝,是不是該多納侍君?」
侍君,其實就是面首。
這是建議安帝多找幾個男人。
「太上皇,劉大人說得對,如今後宮十宮九空,是不是該為陛下選些侍君了?」
「太上皇,陛下貴為皇帝,當雨露均沾,不能獨寵攝政王一人,攝政王可居住中宮,但後宮其他宮中不能無主啊。」
安帝登記後,放宮裡適婚的女子都出宮了,尤其是後宮的秀女。
玄帝年紀大了,這些女人待在後宮,隻能蹉跎年華,所以安帝把她們都放了...所以後宮現在十宮九空。
這些言官禦史,剛才還想著不得罪寧宸...這一扭頭,就把寧宸往死裡得罪。
竟然讓安帝選侍君...真是在作死的路上一騎絕塵,無人能及。
玄帝嘴角一個勁地抽搐。
讓安帝選侍君,瘋了吧?
這要是讓寧宸知道,以他的脾氣,不把這些出餿主意的言官砍了才怪。
玄帝都被氣笑了,「我說你們還有沒有點國家大事...沒事退朝,朕懶得聽你們在這裡一派胡言。」
「陛下,臣有本要奏......」
馮高傑出列,跟那些不靠譜的言官不同,馮高傑說的可是正事。
因為那些不靠譜的言官禦史搗亂,浪費了太多時間,所以今日散朝較晚。
散朝後,群臣出宮。
李瀚儒年紀大了,乘坐轎輦回府。
行至半路的時候,一個短打打扮的中年人攔住了李瀚儒的轎子。
李瀚儒的護衛立刻做出了反應,單手按住刀柄,滿臉警惕。
「你是何人,膽敢攔左相大人的轎子?」
中年人恭敬行禮,「在下是厲尚書府上的人,這裡有封信,厲大人讓小人交給左相大人。」
轎子裡,李瀚儒一聽是厲志行讓人送來的信,立刻道:「把信拿過來。」
一個護衛上前去過信,送到李瀚儒手裡。
李瀚儒正要拆開信查閱,外面突然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:「監察司辦案,所有人束手就擒,反抗者格殺勿論。」
一個金衣,帶著一群銀衣突然出現,將左相的轎子連同送信的人全都給圍了。
李瀚儒先是一驚,然後掀開簾子往外瞧。
見監察司的人圍了他的轎子,頓時也是老臉一沉。
不過當他看到那名金衣,突然覺得有點眼熟,回想了一會兒,開口問道:「本相在王爺府上見過你,你是不是叫陳沖?」
陳沖咧嘴一笑,「左相大人好記性,正是在下!」
李瀚儒皺眉,沉聲道:「看在王爺的面子上,本相不為難你...說,為何圍困本相?」